高公公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手骨：“人美骨頭也美。”
他將手骨放在清水中泡著，捏起夕顏的下頜，“小美人倒是挺聽話。”
“咱家挖下眼睛前，可不許死哦，死人的蝴蝶骨沒了靈性，咱家就只能找你的妹妹了。”
夕顏失焦的眼珠，顫動了一下。
她已經發不出聲音，只能無聲道：“別……別傷害我的妹妹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會……乖乖……乖乖聽話……”
高公公獰笑著，挖出她的雙眼。
隨即，又生生挖出蝴蝶骨。
夕顏吐出一口鮮血，在蝴蝶骨被取出的瞬間，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直到死，她都睜大沒有眼珠的眸子，盯著宮門方向。
“啊！”夕語仰頭嘶吼一聲，吐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。
她緊緊攥著心口的位置，眼角流出血淚。
許久之後，她緩緩站起，面無表情擦去眼尾的血淚，一步一步，極為堅定地往外走。
於此同時。
尚書府。
方尚書剛接到鼻青臉腫的兒子，還沒來記得細問，就聽下人稟報國公府世子來拜訪。
他吩咐府醫給方淮治傷，便來到前廳。
傅璟朝他輕輕頷首：“方伯伯。”
方尚書坐下，問道：“世子深夜拜訪，是有何要事？”
論尊貴，尚書府遠比不上國公府。
他和國公府之人也沒什麼交集。
實在不明白金尊玉貴的國公府世子，為何深夜上門。
傅璟端起溫茶抿了一口，不緊不慢道：“方伯伯可知令郎今晚去了哪？”
提到方淮，方尚書就一肚子氣。
他沒有納妾，因此只有一兒一女。
女兒從小就乖巧懂事，並沒有讓他和夫人操心。
而兒子就是個混世魔王，打架鬥蛐蛐兒，聽曲包美人兒，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。
小時候罵也罵了，揍也揍了，卻沒任何用。
他和夫人放棄了，只要他不出去闖禍，隨便他了。
今晚國公府世子親自上門，這個混小子莫不是惹了國公府世子？
想到這，方尚書警惕道：“我那小兒子從小就混不吝，不知他哪裡得罪了世子？”
傅璟輕笑一聲：“他沒有得罪我。”
方尚書鬆了口氣：“若是得罪了世子，我一定好好教訓他。”
傅璟不疾不徐，繼續道：“他得罪的是菀妃娘娘。”
“沒事，我明日就讓他去道……”方尚書雙眼驀地瞪圓，震驚得有些結巴：“他……他得罪了……誰？”
方淮勾起唇角，緩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，“菀妃。”
“啪嗒……”方尚書失手打翻手邊茶盞。
他哆嗦著唇瓣，顫聲問道：“他如何得罪菀妃？”
傅璟輕飄飄扔下一個驚雷：“他跑去菀妃房中。”
方尚書差點滑跪在地上。
傅璟眼疾手快扶住他：“地上涼，方伯伯年紀大了，還是做椅上，以免著涼。”
方尚書深吸兩口氣，臉色極為難看，“勞煩世子稍作片刻，老夫去去就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