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嗯了聲,冷聲道:“菀嬪與人私通,剝奪封號,貶為庶人,發放到掖幽庭。”
掖幽庭,是專門關押犯錯宮人嬪妃,以及大臣之地。
進了掖幽庭,命也去了大半。
在那裡,生不如死。
許阮故作哀傷求情:“陛下,姐姐也是一時糊塗,她從小嬌生慣養,受不住掖幽庭的刑罰。”
“臣妾求您,就將姐姐浸豬籠,給姐姐一個痛快吧。”
溫祁晏眼神暗色濃郁,恍若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,翻湧著驚濤巨浪。
不等他說話,一道清麗帶著微啞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,“這是要把誰浸豬籠?”
聽到這熟悉的聲音,許阮身子猛然僵住。
她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,猛然抬眼看向殿門口。
溫祁晏幾乎在這道嗓音落下的同時就轉身。
許泠玥一襲月牙白束腰長裙,及腰墨髮以木簪半挽,髮尾隨著她的步伐,輕掃著那不足一握的腰肢。
眉若遠黛,明眸皓齒,冰肌玉骨。
一舉一動,恍若九天玄女,美得勾魂奪魄。
她美目帶著詫異,屈膝行禮,“嬪妾參見陛下,皇后娘娘,見過各位娘娘。”
許阮恍若見鬼般:“姐姐,你怎麼在這?”
許泠玥靈動澄澈的眼眸浮現疑惑:“嬪妾不在這,貴妃娘娘覺得嬪妾應該在哪?”
“你明明和太監……”許阮對上許泠玥似笑非笑的目光,猛地住了口。
她扭頭看向被被褥遮得嚴嚴實實的二人:“開啟!”
高公公看到許泠玥的瞬間,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。
他親自動手,扯開被褥。
看清了被褥內的人,他頓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。
桂嬤嬤皺眉:“小路子?高公公,這是你的乾兒子吧?”
高公公哆嗦著撲通一聲跪下:“陛下,老奴識人不清,是老奴的錯!請陛下責罰老奴!”
溫祁晏聲音冰冷入骨:“這不關你的事,起來吧。”
他看著許泠玥,眉眼淡漠疏遠,“菀嬪,貴妃的人說看到你昨晚與太監廝混,可有此事?”
許泠玥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:“陛下,嬪妾昨夜在佛堂。”
菀卿殿建好,溫祁晏專門設立了一個佛堂,祈求漫天神佛護佑他早日尋到許阮。
許阮皺眉:“你在說謊!”
春禾說看到了許泠玥與小路子在一起。
她相信春禾不會亂說。
許泠玥長睫輕輕一顫,低低道:“嬪妾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皇后看了眼極為陌生的花魁,插過話問道:“菀嬪,你可認識這個女子?”
許泠玥看了眼,柳眉漸漸蹙起,欲言又止。
皇后聲音冷了一分:“菀嬪你有話就說,在陛下面前隱瞞,那是欺君之罪。”
許泠玥似被嚇到,連忙跪下。
她額頭抵地,纖薄的身子微微顫抖,嬌甜軟糯的聲線帶著一絲顫意哭音:
“嬪妾……嬪妾在那女子身上,看到了臻貴妃的玉佩。”
許阮雙眼驀地瞪大:“你胡說!我根本就不認識她,她怎麼可能有我的玉佩?”
許泠玥柔柔道:“地上女子的衣裙中,有一枚玉佩,是許大公子去年送臻貴妃的生日禮物,邊角處刻著一個阮字。”
許阮瞳孔驟然緊縮。
她隨手賞給花魁的玉佩,竟然刻著她的名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