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江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，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，直接開門見山，語氣不容置疑：“瓏夢，我們做個交易如何？如果我說，我能助你和銀月靈魂融合，並且在未來，讓你擁有突破到大乘期的潛力……你，作何想法？”
“大乘期？！”瓏夢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，先是一怔，隨即發出一聲充滿譏諷的冷笑，“嗤……狂妄無知！你以為大乘期是什麼？是路邊的大白菜嗎？你可知在浩瀚靈界，真正能屹立於巔峰的大乘期修士又有幾人？區區一個人界化神中期，僥倖得了點機緣，就敢在此大放厥詞？簡直不知天高地厚！”
她猩紅的眼眸中滿是輕蔑，繼續嘲諷道：“告訴你，就你這點修為，在靈界不過是稍微強壯些的螻蟻，一抓一大把的存在！也配妄談助人突破大乘？痴人說夢！”
面對瓏夢連珠炮般的嘲諷和輕蔑，江棣臉上沒有絲毫怒意，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他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，平靜地開口，丟擲了一個石破天驚的事實：
“哦？是嗎？那如果我告訴你，我從踏入仙途引氣入體開始，到如今成就化神中期之境，所耗費的歲月……不足四百餘年呢？你，還覺得我是在痴人說夢嗎？”
“什麼？！”
瓏夢的冷笑和嘲諷瞬間僵在臉上，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！
她那雙猩紅的瞳孔驟然放大到極致，裡面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，死死地盯住江棣的臉，彷彿要從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！
四百年……化神中期？！
這怎麼可能？！
即使在靈氣遠比人界濃郁百倍、天材地寶層出不窮的靈界，她也從未聽說過有哪個修士能在短短四百年內，從一介凡人修煉到化神中期！
這簡直是顛覆認知的恐怖速度！
就算是傳說中的先天道體、被頂級宗門傾盡資源培養的核心真傳，也絕無可能做到這一步！
這已經超出了天才的範疇，簡直是妖孽！
是怪物！
瓏夢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，一股寒意伴隨著巨大的荒謬感從脊椎骨竄起。
她之前所有的篤定和輕蔑，在江棣這句平靜卻如同驚雷的話語面前，被轟擊得搖搖欲墜。
如果……如果他說的是真的……
那麼，這個人的潛力，就絕非她之前所嘲笑的一抓一大把那麼簡單！
他能在靈氣如此稀薄的人界，以如此恐怖的速度修煉到化神中期，其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奇蹟！
這意味著他擁有著無法想象的悟性、機緣和氣運！
一旦他飛昇靈界，進入更廣闊的天地，獲得更優質的資源和環境……未來成就大乘期，似乎……似乎真的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夢？
這個念頭如同野草般在瓏夢心中瘋狂滋生，動搖著她根深蒂固的認知和原本決絕的態度。
她的眼神劇烈地閃爍著，憤怒和輕蔑被驚疑不定所取代。
她開始猶豫了。
一個擁有如此恐怖潛力的人提出的交易，其價值……似乎需要重新評估。
江棣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動搖，知道火候已到。
他不再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，立刻丟擲了極具誘惑力的條件，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：
“放心，只要你答應從今往後歸順於我，為我效力。我不僅可以兌現諾言，助你和銀月完成靈魂融合，奪回你被元剎佔據的本體……更可以在你們融合之後，短時間內助你將修為恢復到化神期！如何？”
“歸順……效力？”瓏夢喃喃重複著這兩個詞，猩紅的眼眸中精光一閃，瞬間從巨大的誘惑中清醒了幾分。
她猛地抬頭，看向江棣，聲音帶著一絲警惕和冷靜：“說出你真正的條件吧！我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，更不相信你會如此慷慨地幫助一個剛剛還對你冷嘲熱諷的敵人！”
“哈哈！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！”江棣朗聲一笑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，但隨即轉為深邃的銳利，“我的條件很簡單，也很公平。在助你與銀月融合、以及幫你恢復修為之前……你們二人，都需要敞開神魂，讓我種下一道‘靈魂印記’。”
他頓了頓，看著瓏夢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，緩緩補充道：“放心，這道印記不會影響你們的修為和神智，更不會把你們變成毫無思想的傀儡。它的作用只有一個——約束。一旦你們對我生出任何反叛、加害之心，我便會立刻感知到。而後果……我想你應該很清楚。”
“靈魂印記？！”
瓏夢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，如同聽到了最惡毒的詛咒！
這條件……這條件跟成為對方永恆的奴隸有什麼區別？！
敞開神魂，任由對方打下烙印，從此生死操於人手，再無真正的自由可言！
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本能的抗拒瞬間淹沒了她。身為銀月狼族的高階存在，曾經的聖祖級分魂，她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尊嚴，豈能接受如此苛刻的枷鎖？
然而，就在她憤怒的火焰即將噴薄而出時，另一個冰冷殘酷的現實如同冰水般澆了下來。
若不答應……她看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、潛力更是驚世駭俗的人界化神……她還能有機會擺脫封印，重返靈界，奪回本體嗎？
指望人界其他修士？
簡直是笑話！
被永遠困在這靈氣稀薄的人界，甚至可能被眼前之人徹底抹殺或永遠封印……這個念頭讓她通體生寒。
自由與尊嚴……在絕對的力量和渺茫的希望面前，似乎變得無比沉重。
瓏夢死死咬著下唇，猩紅的眼眸中，憤怒、屈辱、不甘、掙扎、對自由的渴望以及對強大力量的嚮往……種種情緒瘋狂交織、碰撞，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劇烈掙扎之中。
“其實，你不用如此糾結的，只要你答應下我的條件，並且認清了自己的條件，我可以保證，在將來百年時間，將你的修為提升到化神期，亦或者就算是給你重新尋找一具軀體也不無可能的。”
“你可以想想看，在以前，你和銀月一直共用一個身體，並且還需要時刻爭搶使用權，而你只要答應了我的條件，那麼你從今往後就擁有一個自己的軀體，並且在我給你提供的丹藥情況下，我可以保證，絕對可以讓你突破到化身期！”
“甚至，就連化身中期，也不無可能！”
聽著江棣那略帶蠱惑的話語，瓏夢面具糾結之色，說實話，若真是對方說的這樣，那她就算被種下靈魂印記也沒什麼的…………
“唔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