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棣隨著凌嘯天、溫青步入靜室,石門在身後無聲合攏。前廳內,只剩下江宸和江凌曦姐弟二人。
江凌曦看著靜室緊閉的石門,大眼睛裡滿是好奇和探究的光芒。
她忍不住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身旁沉穩站立的弟弟江宸,壓低聲音問道:“哎,小弟!父親這次突然回來,還特意避開我們跟祖父祖母私下談話……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吧?神神秘秘的!”
江宸面色平靜如水,微微搖了搖頭:“姐姐,父親的心思,弟弟無從揣測,亦不知曉。”他頓了頓,思索片刻,才又補充道:“不過,以父親如今化神中期的修為,放眼整個人界,恐怕也難覓敵手。想來……應非是危及自身的禍事。弟弟倒是覺得,父親所言要事,或許……與祖父祖母相關。”
聽到弟弟這番合情合理的分析,江凌曦不由得撇了撇紅潤的小嘴,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,吐槽道:“你啊你!想法就是太簡單啦!”她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,“如果真只是關係到祖父祖母的小事,爹爹幹嘛非得把我們倆支開呀?連聽都不能聽?要我說啊,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件!不然不會搞得這麼鄭重其事的!”
說著說著,江凌曦還踮起腳尖,努力做出長輩的姿態,伸手拍了拍弟弟江宸那比她高出一截的肩膀,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,老氣橫秋地說道:“唉!我說小弟啊,你這性格也實在是太悶了!你看看你,一天到晚除了修煉就是修煉,洞府裡都長蘑菇了吧?難怪想法這麼單純呢!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,這樣可不行呀!”
看著姐姐這副煞有介事的說教模樣,江宸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,內心更是瘋狂吐槽:“真是的……我這姐姐當真是一點都沒變,還說我單純?明明自己才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好嗎?服了……”
不過,吐槽歸吐槽,江宸對這位從小一起長大、性格跳脫的姐姐還是打心底裡尊敬和愛護的。
面對江凌曦連珠炮似的教導,他聽得極其認真,腰板挺得筆直,還連連點頭表示受教:“姐姐教訓的是,弟弟記住了。”
江凌曦見弟弟如此“乖巧受教,反而有點意猶未盡,又絮絮叨叨地念道了幾句關於年輕人要多出去結交朋友、不要總板著臉之類的人生哲理,直到實在想不出什麼新鮮詞兒了,這才滿意地揮了揮手:“好啦好啦,今天就說到這兒!你快回自己洞府修煉去吧!記得要勞逸結合哦!”
“是,姐姐。”江宸如蒙大赦,恭敬地行了一禮,轉身快步離開了前廳,背影都透著一股終於解脫的輕鬆。
靜室內。江棣與凌嘯天、溫青三人各自落座。“賢婿,方才你說有要事相商,不知是何事?”凌嘯天開門見山地問道,語氣帶著關切。
江棣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目光平靜地看向二人,反問道:“岳父,岳母,小婿冒昧一問,不知二位……如今壽元幾何?尚餘多少春秋?”
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凌嘯天和溫青同時一愣!兩人愕然地對視了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。女婿突然問這個做什麼?不過,畢竟是自家人,二人略作遲疑,便選擇了坦誠相告。
凌嘯天苦笑一聲,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:“賢婿既然問起……實不相瞞,我與你岳母,皆已步入元嬰後期大限之期……所餘壽元,恐不足百年矣。”溫青在一旁默默點頭,雍容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對時光流逝的無奈與感傷。
聽到這個答案,與自己的記憶和推算完全吻合,江棣心中暗道一聲“果然”。他微微垂眸,似乎在思索著什麼。
凌嘯天見他沉默不語,只是低眉思索,心中好奇更甚,忍不住再次問道:“賢婿,你為何突然問起此事?莫非……與此番要事有關?”
江棣被打斷了思緒,依舊沒有立刻解釋。他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抹,隨即一揮!
兩個散發著溫潤靈光、瓶口緊塞的玉瓶,以及兩本材質古樸、封面刻著玄奧符文的線裝書籍,憑空出現,穩穩地懸浮在凌嘯天和溫青面前的桌案上。
雙聖二人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玉瓶和書籍,臉上滿是疑惑不解。凌嘯天拿起一個玉瓶,入手溫潤,卻不明其意,問道:“賢婿,這是……?”
江棣這才抬起頭,目光掃過二人,平靜地開口解釋道:“岳父,岳母,此玉瓶中所盛,名為‘壽元丹’。每瓶各有五十枚,一枚丹藥,可增修士三年壽元。”
“壽元丹?!”“增壽三年?!”
凌嘯天和溫青幾乎是同時失聲驚呼!兩人猛地站起身,眼睛死死盯著桌上那兩個看似普通的玉瓶,臉上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和難以置信所取代!
一百枚壽元丹!
這意味著他們每人至少能憑空多出一百五十年的壽元!
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強烈的感動瞬間湧上心頭!
在這修仙界,能增加壽元的丹藥無一不是逆天之物,珍稀程度難以想象!
虛天殿的壽元果千年一遇,其他延壽靈物更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。
而他們這位女婿,竟一出手就是足以延壽數百年的重寶!
凌嘯天拿著玉瓶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,溫青更是眼眶微紅,看向江棣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和欣慰,一時間竟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。百年大限的陰霾,在這一刻被這沉甸甸的丹藥驅散了大半!
一百五十年!
若是能擺脫元磁神山的桎梏,轉修其他功法,再配合這延長的壽元……衝擊那夢寐以求的化神之境,似乎真的不再是鏡花水月!
江棣似乎看穿了二人此刻激盪的思緒,他右手再次輕點那兩本古樸的書籍,繼續說道:“這兩本功法,乃是小婿前番在昆吾山所得的上古頂級傳承。其玄妙精深,遠勝尋常功法。若岳父岳母有意在有生之年衝擊化神之境,轉修此二法,或可事半功倍。想來,應比星宮傳承功法更契合二位未來的道路。”
功法!
延壽丹藥!
女婿竟已為他們考慮得如此周全!
凌嘯天和溫青心中的感動無以復加。凌嘯天深吸一口氣,放下玉瓶,與溫青對視一眼,兩人便要鄭重其事地向江棣躬身行大禮致謝:“賢婿!如此大恩,我夫婦二人……”
然而,他們的話才剛出口,身形還未彎下,便被江棣抬手虛按,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托住了他們。
“岳父岳母不必如此!”江棣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,他站起身,“玉靈是我的道侶,你們便是我的至親。為至親長輩略盡綿薄之力,乃是江棣分內之事,何須言謝?丹藥與功法,二位安心收下便是。”
他看了看二人依舊難掩激動的神色,微微一笑,話鋒一轉:“若無其他要事,小婿便先告辭了。許久未見玉靈,甚是掛念,這便去看看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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