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張了張嘴，想說“我已經和地精解除了委託”，但話到嘴邊，卻硬生生地嚥了回去。
他不敢說。
他怕說了，惹怒這人類，這人類把他給宰了。
要知道，現在的他並不在十字路口的安全區內，一旦話說的不對，很可能會惹怒他，他目前是沒能力承受對方的怒火。
連見習級的德魯伊都能宰，他一個小小的魔法學徒，拿什麼跟人家叫板？
可是，如果答應教授法術，那又違背了自己的初心。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，豈不是毫無意義？
“那該死的地精！”阿德南在心裡暗罵。要不是這個地精找到他，讓他教授這個人類法術，他也不至於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。
我得忍。
等回去之後，就立馬把他釋出懸賞，讓賞金獵人去做掉他。
那些酒鬼想必已經很久沒開張了，一定會很樂意接下這個任務。
“那我們現在開始吧。”阿德南終於開口，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。
卡拉圖·鏽水聽到這番話，不由得挑了挑眉，心中大感意外。
這還是那個不久前意氣風發的獸人魔法學徒嗎？
要知道，他的一發火球術，差點就把一個見習級豺狼人戰士給打殘。
也不知道那個豺狼人戰士現在是死是活。
這可是十個金幣僱傭來的。
“也許跑了吧。”卡拉圖·鏽水在心裡嘀咕。豺狼人的生性狡猾，早就不是什麼秘密。
“把你的火球術教出來。”地精不合時宜插了一句。既然已經撕破臉皮，他索性不再顧忌。這人類實力能增加一分是一分，他實力增加了，那自己安全就越有保障。
“不可能！”阿德南的拒絕乾脆而堅決，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硬。“當初我們說好的，教授的法術沒有特別要求，只要它屬於魔法範疇就行。火球術我是不會教的。教什麼法術我說了算。”
“你都說是當初，現在可沒說。怎麼，難道你想體驗一下高階職業法師的怒火？”卡拉圖·鏽水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，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。他不知道殷世才處於什麼段位，說得太高，獸人未必會信；說得太低，又無法形成足夠的威懾。於是，他選擇了一個相對較高的段位——高階職業法師。
雖然卡拉圖·鏽水並非魔法界的從業者，但他憑藉龐大的資源和廣泛的渠道，對魔法界的境界劃分瞭如指掌。
魔法學徒、見習法師、職業法師、殿堂法師、大魔法師、魔導士、大魔導士、魔導師、大魔導師、魔導神官、大魔導神官——這些境界的劃分，他早已爛熟於心。
看著獸人沉默不語的樣子，卡拉圖·鏽水心中暗自得意。
剛才的那番話似乎真的震懾住了他。
雖然有這人類在這裡鎮場子，但地精還是刻意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。
他知道這獸人的厲害。
如果距離過近，要是他突然暴起，那人類估計連唸咒都來不及。
“高階職業法師……”阿德南心中暗自思忖，眼中閃過一絲忌憚。
原來是這樣，看來那德魯伊死的不冤。
不過。
如果可以的話，阿德南現在就想把這地精給宰了。
剛才的那番話，哪裡是什麼公平交易？
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