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袖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紙包,“它比較特別……”
上官詰看見葛存芥面上的紅暈,“外甥隨舅,胡娘子送我嫂子一張粉淚帕巾,葛先生送我嫂子勞什子植物種子,怎麼不送金送銀來?明知道我們此去,旅途艱辛困苦,最缺的就是銀錢。”
不陰不陽的語調,刺得葛存芥面色漲紅。
他語無倫次地解釋道,“此去的地方混亂,錢財惹眼……這種子不是胡亂拿的……種植此物的大陸,那裡的人能靠它度過災荒……熊娘子,不是俗人……我要是送金送銀,反惹得她厭煩……”
上官詰冷哼一聲。
葛存芥的手仍停留在半空,抓著紙包,面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他忽然鼓足勇氣雙眼直視熊硯,“熊娘子,你覺得是這植物種子好,還是金銀好?”空閒的手摸向袖中錢袋,“銀錢自然也是有的,我願……”
熊硯瞪了一眼上官詰,急忙說道:“種子好!種子好!葛先生莫聽他胡說。”
伸向前去的手,半道被人阻擋。
上官詰暗咬槽牙,面色不虞地替熊硯接下紙包,“葛先生贈送的好物,我們收下了。”我們兩字重音明顯,“我替我嫂子收著。”
熊硯摸不清上官詰今日的怪聲怪氣是為哪般,少爺脾氣總是說來就來,怕是葛存芥這人跟他不對付。
立在兩人身後的素琴,在這幾日總細細琢磨那晚上官詰說的話。她有了個模糊卻膽大的猜測,因格外離奇,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上官詰接下紙包,扭身隨手丟進素琴的懷中。
慌里慌張,素琴兩手張開撲向半空,勉強地接住落下的紙包。
行雲流水的動作,上官詰委實不給葛存芥半點面子。
胡鈴鈴原先也有點撮合熊硯和葛存芥的意思,現在看到自家表舅當真鐵樹開花,還未來得及為表舅感到開心,轉瞬便被上官詰輕佻的行為激怒。
“魏詰!你……”
“我怎麼了?”上官詰截斷胡鈴鈴的話,分為輕佻繼續道,“我剛說的外甥隨舅,還未說完呢。胡娘子如情人贈帕的舉動如此熟練,想必是自小看多了你表舅的風流韻事……”
“魏兄!”葛存芥臉色由紅轉青,“你所說之事,我葛某從未做過。鈴鈴贈帕舉動,皆因她與潤卿姐妹情深的緣故。”
上官詰早因葛存芥臨別贈禮的舉動,心上似被戳了幾把刀子一般。葛存芥的話,倒方便他趁機發揮了。
嘴角上揚,露出兩排鐵齒,正要好好譏諷一番。熊硯一手拉扯住上官詰的衣袖,溫熱的指腹擦過他的手腕肌膚。不禁令上官詰心中微蕩。
“葛先生、鈴鈴。魏詰的話全是胡言亂語,許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導致他心神不寧,他年齡尚小,大家體諒歇吧。我代他向你們道歉。”
話音剛落,錢大郎靠近亭舍,“行李放好了,我們走罷!”
葛存芥因熊硯的解釋,遠不如胡鈴鈴那般惱怒,甚至已心平氣和。他樂呵呵按住外甥女想要上前一步,與上官詰理論的動作。
熊硯抬手拍打上官詰的臂膀,替他失當的行為,再次向胡鈴鈴與葛存芥道歉。
分別時刻最終來臨,六人舉杯飲下送別茶。
熊硯坐在馬車內,掀起車簾向遠處面目已看不清的兩人,揮動雙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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