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大郎看著憨厚、不大機靈的模樣,經歷了將近兩年的歷練,說起事情來,倒也是有條有理。
三言兩語,講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楚明白。
“你的意思是,王三弟在去年初冬便回來了,但他沒告訴你,反而夥同孫厚,鼓搗著騙走我手裡的錢?”熊硯努力冷靜下來後,親自確認道。
她看到錢大郎點頭。
心中發涼。
“我曉得了,謝謝你,大郎。”熊硯朝錢大郎道個萬福,就要走。
錢大郎旋即叫住熊硯。
熊硯扭頭看向他。
錢大郎撓頭,“碧桃姐,我能不能以後還跟你幹?”
“幹什麼?”熊硯生擠出個難看的笑。
“幹什麼都成,替碧桃姐跑跑腿,賺個溫飽的錢。”錢大郎憨厚回道。
他知道碧桃姐是個有真手藝的人,不像三弟哥只有張嘴巴,亂許人,騙人財,那是會遭報應的。
熊硯遭此打擊,哪還能跟人認真說話呢。她沒斷然拒絕,也沒點頭同意,含糊著讓人先回去,就自己一搖一擺走向素琴。
山上寺院裡,上官詰放下手中的信箋。
信箋中只有短短一句——被人設計捲走錢財,遭此重擊,發起高熱。
五安走進室內,看見那信箋,覷了一眼,便不再看。
“少爺,我們明日回府嗎?”
泓德法師的病,時好時壞。嚴重時,似乎即將要嗚呼哀哉,峰迴路轉,又有起色,剛恢復到往日康健的模樣,倏忽邊便下不來床。
以此往復,折騰著這一寺廟裡的大小和尚,連帶還有上官府眾人。
倒是上官詰,老神在在,並不大受泓德法師病情的影響,只是寸步不離寺廟,連去年過年都沒回府。
上官詰點頭,“你去收拾罷,明日日出,便出發。”
他闔眼,手指敲擊桌面。
泓德這老禿子,差點沒讓徐陵斌毒死了。
日出東方,天色大亮。
上官詰拜別泓德法師,領著上官府的下人們們,下山回府。
走至一半山路,上官詰要歇下飲茶,賞山景。盡數小廝,全被他命令先回府。除了,賴著不走的五安。
“少爺,你身旁怎能少個貼心人服侍。”五安諂媚道,一手斟茶,一手拿杯。
他眼神睃向剩下的人。
這十來人是什麼來路。個個橫眉冷對,生人勿近的模樣。他在上官府中,可從沒見過這些人。少爺要把他們都趕走,跟這些人一同回府,這裡頭就透著古怪。
五安可不願意自己是少爺心腹這一身份,給這十來人裡的哪一個給取代了。
上官詰喝盡杯中茶,“茶喝了。再需要我會自己倒。你快走兩步,還能趕上前面先走的人。”
五安愣住了,沒想到少爺會使出這一招。
“快走。不走,是等著本少爺賞你幾板子,打得你脛骨斷裂麼?”上官詰的語氣充滿不耐且冰冷。
經過這些年,五安差點忘了少爺原本的性子。
登時嚇得,跪倒在地,磕響頭求饒。被叫起身後,即刻快步走開,追趕前頭離開的人。
上官詰坐在半山腰的亭中,慢悠悠喝盡壺中的茶,將杯扔到亭外,砸個粉碎後,起身,向山下走去。
走了不到半個時辰,馬車停下。
山路遠處,有個頭髮蓬亂,衣衫破爛的人朝他們奔來。
“戒備。”十來人中的一人發話,像是這些人的頭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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