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泳登時疼得厲害,兩腿亂踢,兩手胡抓。
“你個瘋婦!你幹什麼?我是你主子……”
一手揪採到林姨娘的髮髻,旋即,蠟燭滾落在床,床上的被褥立時起火。
林姨娘被上官泳,又踢又打,卻像是個不知道疼的泥人。
她抽出插入上官泳腹中的小刀。
上官泳疼得打起哆嗦,手下頓時沒了力氣。
林姨娘從上官泳肥腫的身子爬起,粘膩的血液自手指頭滑進袖口。她殺過那麼多人,卻是第一次聞見血味,原來是那麼腥,那麼臭。
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徐陵斌說的沒錯,上官泳殺了她的孩子!那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啊!她的兒子!要是能活下來,想必會比上官詰,那個蠢貨聰明多了!
上官家的一切,就都會是她的了!她就不會銀床枕冷,夜裡難眠!她就不會千般計較,萬般盤算,求神拜佛,要一個孩子,哪怕不是她生的,只要會叫她娘便好!
一刀刀下去,上官泳起先還劇烈掙扎,到後頭就只剩下不時地抽搐。
四處噴灑的鮮血,澆滅了錦被上的火。
但火已從床簾上燒到了床下。
林姨娘感到全身脫力似的,手中的刀沾滿血液,早已滑膩得拿不住。
她翻身下床前,又回頭看了一眼,那錦被上像人的東西——整個上身汩汩冒血。
暢快啊!暢快啊!
她高聲尖叫,衝出房去。
一個時辰前,徐陵斌走出上官府,悠哉遊哉穿街走巷,來到一處顯然是被荒廢的住處。
推開門,走進破院,一腳跨入房內。
電光火石間。
房中角落竄出一道殘影。
他反手一掌打去,顯然對方早有預料。
冰冷的劍光忽現,直朝他掌心刺去。
收勢不及,他只得翻身向後扭去,將掌力打在窗框,助他跳離長劍的攻擊範圍。
站定在房內,不用看,那爛床板上不會再躺著個人。
“上官詰,你竟然會武?”
屋頂的瓦片碎了幾處,月光直直落入房內。
上官詰手持七星劍,自暗處走到了一處亮光下,微微而笑,“徐先生曾是大將軍,功夫了得。身為他弟子的我,怎能不會武呢?這不是給先生丟臉嗎?”
徐陵斌像是忘記片刻前的狼狽,雙手背在身後,面上一派明月風清之色。
“誰教你的,泓德法師?”頓了頓,“泓德法師自削髮為僧後,可是自誓不再拿刀傷人,難道他毀誓了?真是糟糕,佛門清淨地,全是魑魅魍魎。”
“不是他。徐先生,惡語傷人是在造口業。”上官詰只許他罵泓德,可不許旁人罵他。
“噢,那是誰?”
“你問,我就說嗎?”上官詰輕笑,“徐陵斌,你不會真當我是個蠢人罷。”
話音未落,徐陵斌臉色鐵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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