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琴左右張望,見房中的人沒個在意她們,她才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包硃砂,穩穩塞進熊硯的手中。
硃砂分量買的不算多,一隻手可以提起。
熊硯將紙包吊在手下,素琴看了,緊張道,“小姐,硃砂可不便宜!你仔細些。”
熊硯感到好笑,“你怎麼了?不過是硃砂而已,以前你……”你見過的好東西,還算少麼,也沒見你珍惜過哪個。
她的話沒說完,旋即被素琴哭喪的聲音打斷。
“以前和現在能比麼,小姐!”
素琴是真想哭了,她可不知道他們是真沒錢吶。原來她以為,他們的穿著打扮是為了掩人耳目,實際上卻是熊硯手裡真沒錢。當熊硯從鼓鼓囊囊的錢袋中,倒出大半袋石子時,素琴懵了。
熊硯從石堆中,挑出一塊碎銀,交到素琴手中,叫她去買硃砂。素琴盯著那些石塊發問,“小姐,這些是?”
石子倒入錢袋,又成鼓鼓囊囊的一袋銀子。
熊硯笑道,“石頭啊,你眼神出問題了?”
“為什麼錢袋裡要放石頭?”
“因為要裝有錢。”熊硯低聲解釋,她這麼做是為了安撫上官詰和錢大郎,這兩人一個過慣了有錢的生活,一個過怕了沒錢的日子。兩人估計都承受不住沒錢的事實。
素琴心裡哇涼,“小姐,我們到底有多少錢?”
“沒事,別擔心。”熊硯臉上神情自在,“大概有十兩。”
素琴嚇住了,十兩,十兩夠做什麼?今日買硃砂,就要花去二兩銀子。
她頓覺自己手中的二兩銀子千斤重。
他們還要一路南下,旅程的開銷不會小,再加上錢大郎嘴上唸叨的生意。
熊硯沒能察覺素琴的心事重重,把錢交到她手裡,就去了廚房。直到此刻,熊硯聽到素琴的反問,才聽出了素琴的擔憂。
她拉拉素琴的衣袖,寬慰道,“現在是不能和以前比,但錢的事,用不著你擔心。我們今天去胭脂鋪,不就有了賺錢的路子麼?”
素琴視線落在那值二兩銀子的硃砂。
“你要相信我。你曉得我之前賺過多少麼?”熊硯舉起兩根手指,“兩根金鋌,夠我買下一間鋪子,採辦貨物做生意。”
得到熊硯事實鼓舞的素琴,霎時褪去哭喪臉,跟在熊硯身後去廚房,幫忙幹活。
白棘短枝煮熟後,靜置一夜,雜質沉澱。
錢大郎遵照熊硯的指揮,將浮在水面之上的油脂小心收集。
等到油脂收集完畢,再換鍋,將冷凝的油脂用小火慢慢熬至融化,再冷卻,第二次去除油脂中的雜質,而後再將凝固的油脂放進鍋中燒至融化。
因熊硯摸不準不住硃砂的分量,這鍋油脂被分成了四五份。她花了兩天的時間,在煎煉的過程中,隨時取出一點,放在竹片上觀察軟硬度和顏色是否合適。
熊硯嘗試到僅剩最後一份油脂時,素琴在旁大氣都不敢喘。素琴兩手抓緊在胸前,嘴中唸唸有詞,似是在像滿天神佛祈求。
她不敢想這一次再失敗。租賃銅鍋的錢,買柴火的錢,最要緊的是買硃砂的錢,那可是二兩銀子吶!都夠他們幾人吃喝一段不短的日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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