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?!
熊硯腦中聽見五安的話,腦中只冒出這個念頭。
不可能,還沒到生產的時候。
她拿起手中的勺,奮力撥開打成一團的兩個小孩。
轉瞬,將勺塞進棗紅的手中:“棗紅姐,你先看著這攤。錢姨娘找我有要緊事的。”
同時,五安拉來幾個小廝,維持現場的秩序。
兩人云飛般疾走。
“林姨娘請來了幾個姑子,在她院中講經。吳姨娘被林姨娘請來聽經。途中,吳姨娘經過走廊,碰見了兩個小廝不知做什麼拌嘴,兩人忽然廝打起來,一下撞倒了吳姨娘……”
五安一邊走,一邊快速說道。
吳姨娘後背著地,當場就痛撥出身。幾個婆子並丫環將吳姨娘送回院子時,血已經從褲腳滲出來。
熊硯默默聽著,不時點頭。
兩人還未到吳姨娘的房門口,在院中便已聽見了吳姨娘痛苦的呼喊聲。
陣陣哀嚎,像是獸類瀕臨死亡時的慘烈嘶吼,一聲比一聲更瘮人。
熊硯不動聲色地垂手立在房外,將眼前的景象掃入眼中。
林姨娘面色焦黃、不安,口裡默誦佛經,手中的佛珠纂得死緊。她周圍陪同的丫環、僕婦或立或走,全和主子的神情相似。
挨著坐在一起的衛、曹姨娘,看似面帶愁容,兩眼含淚,實則一滴淚也掉不下來。她們兩人的丫環,木木的站在身後,一個眼看要打瞌睡。其餘婆子僕婦,神色如常。
錢照兮是姨娘們裡最心焦的,急得像拉磨的牛來回轉。兩手攪動絲帕,不時盯瞧房中進出的丫環、婆子,看到端出的血水,兩眼睜得分外大。
這時,她看到了熊硯。
眼神一躲,避開熊硯的目光,繼續來回走轉。
熊硯心頭突突跳,發現雲來不在錢姨娘身旁,只兩個眼生的丫環,懵懵懂懂瞧著自己姨娘。
上官詰姍姍來遲,院內的姨娘都對他道個萬福。
熊硯是他的丫環,正主來了,她便隨著上官詰的坐下,站立在他身旁。
“你怎麼看這事?”上官詰開啟摺扇,扇風。
熊硯以為他問五安,所以沒做聲。
上官詰沒得到回應,摺扇一收,打在熊硯手臂。
身體吃疼,腦子脹痛得更加厲害,熊硯攏起眉頭。
上官詰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打,會讓熊硯這麼疼。他再次開啟摺扇:“我說這事你怎麼看?”
熊硯因為疼痛,意識到自己比五安更靠近上官詰。五安正立在一米多開外的地方,叉手立著。
“什麼怎麼看?”熊硯反問道。
上官詰輕呵一聲,“這事你看不出古怪?絕對不是意外,而是人為。”
熊硯沒想到上官詰,這麼快想清楚事情的真相。
她剋制住自己的目光,不去看向錢照兮。
“少爺,您說什麼。我不懂。”
上官詰搖扇,“看來,你是懂了。不想說?”他自言自語道。
上官泳在一個時辰後來到院子裡。
吳姨娘的喊叫聲已經接近於消失,院中靜悄悄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上官泳抹去額上的汗,看向林姨娘。
林姨娘站起身道個萬福,詳詳細細說了事件經過。
“……她這麼重的身子,你叫她去聽你什麼經?你是昏了頭,還是丟了魂,沒個腦子在身上?”
連串的責罵,讓林姨娘的臉色煞白。
“我……”林姨娘眼中垂淚,拿帕子擦淚,“我是想著今日是浴佛節,叫六姐是為了替她和孩子求得觀音菩薩保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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