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各房的人紛紛到了燒水房,領走了房中主子要用的水。
熊硯握拳抬手揉了幾下酸脹的後腰。
趙大娘露出了滿意的咧嘴笑。誰不喜歡悶頭幹活,不亂嚼舌根的小丫頭。
熊硯對趙大娘的笑,回以微笑。
這小姑娘長得可比春屏標緻多了。趙大娘注意到熊硯笑起來的模樣,心裡不禁點評道。
熊硯沒注意到趙大娘端量的眼神。她累了一晚,全身痠痛,只想趕緊回房吃點,睡一覺。
跟趙大娘分開後,熊硯回到了自己的房裡。
這間房原本住了六個丫頭。熊硯來了以後,一個忽然得急病死了,說是什麼傳染病,慌得剩下的人都想法子,去了別的房間。
熊硯不怕死人,她已經死過一次了。她原先所在的世界,窮比死還可怕,死了人的凶宅,大家都搶著要。
在櫃子裡搜出前天二房賞的白熟餅子。拿在手裡的餅子還剩三分之二,掰下其中的一半,塞進嘴裡。
嚼個二十來下,才把這已經有些風乾噎人的餅,吞下肚。
喝幾口涼水,將口裡的粉末衝乾淨。
熊硯的眼皮已要睜不開了,但她還是撐著精神,用牙粉細細擦了牙齒,再脫了外衣,鑽進被窩裡,睡得死沉。
累得連夢都沒做,醒來時,領飯的時間到了。
熊硯下床,快速收拾了自己,抓著裂開個口子的大碗走去廚房。
去到廚房,大傢伙都在排隊等著發飯。
今天排在她前面的是曾跟她同一房的丫頭——柳枝。
柳枝不喜歡熊硯。
她瞥了眼熊硯手裡的碗,不重不輕地嗤一聲。
熊硯聽見了,全當沒聽見。
這個時代是熊硯不知道的封建王朝。準確來說,像是熊硯所處世界的另一個平行時空,大約在明清時期。
但這個時空裡,它沒有處在大一統時期。天下一分為三,已經維持了兩百多年。
熊硯所在的大荔國,地處南方,物產更加豐富,民間經濟高度發達。老百姓的日子在三國之中是過得最好的。
在大戶人家當丫環,也成了一個職業化的工作,福利待遇還不錯,起碼吃喝照比城中的普通百姓,還有月錢。
粗使丫頭也有200文的月錢。
所以熊硯手中的那個裂個口子的大碗,便顯得有些扎眼了。
誰想用破碗,但她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,還得存下一半。這碗能用還是繼續用吧。
柳枝見熊硯裝作沒聽見,倒也不再多說什麼。
轉而跟她身前的小廝說起了話。
“五安,聽人說你這陣子經常在老爺面前露臉,得了不少的賞賜?”
五安是外院的小廝,最近頻繁出入內院。
聽了柳枝的話,撓頭說:“柳枝姐,這可是沒影的事。是少爺要請先生了,老爺讓我搬東西呢。”
柳枝聽到這話,目光落到熊硯身上,刺了她一眼。
把熊硯從外面帶回來的,正是上官老爺的獨子——上官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