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硯聽了這話,一股寒氣從心頭髮起。
她想不到,她們狠毒至此。
劉管事搖頭否認,顛來倒去地說砒霜是殺老鼠的。
“你且好好說,墮胎的藥是怎麼回事?”錢姨娘大喝道,“吳姨娘腹中的胎兒,是不是你的孽種。”
劉管事聽到這處,瘋了似的搖頭。
“你若坦白從寬,我自有分辨。”錢姨娘讓雲來踢了劉管事一腳,將他踢癱在地。“要是……”
錢姨娘的話停了一瞬。
劉管事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的繩,立起半身,跪在地面,急促地辯解道:
“是吳姨娘勾引的小人!浪蹄子淫婦,守不住閨中寂寞,勾搭起小人來。原先小人自是不肯,奈何淫婦有那些子手段……小人又沒個老婆,一來二去便做了她裙下臣。”
口沫飛濺,“那淫婦肚中的孽胎,也不一定是小人的。小人難得能進內院,賊淫婦可守不住身子,除了小人,指不定還有誰。”
眼珠轉動,臉上皮肉顫動。
“姨娘,你要是肯高抬貴手,放過小人。您要小人當牛做馬都成。”
錢姨娘掃向屏風,手捏繡帕:“我要你幫我害吳姨娘,成不成?”
“成!那個賊狗攮的淫婦,不守婦道自是該千死萬死。”
熊硯看著眼前的男人,再望見錢姨娘不住掃向屏風的眼,心下唯有嘆息。
“你能幫我想個法子,讓人捉了她的奸?”錢姨娘問道。
大荔律法通姦是重罪,男判流放,女則絞刑。
劉管事眼睛鋥亮,“這好辦。姨娘讓福生開角門,小的運人進來。”
“哪個男人肯做要殺頭的事?”
“包在小人身上。我選個地痞流氓,灌他幾鍾酒,灌得他醉醺醺,再吹說賊淫婦的美貌,酒色壯人膽,包管他上船入港。”
“吳姨娘要是喊呢?”
“浪蹄子淫婦,怎會喊。小人不知多少次趁夜黑摸上了她的床。她只會纏人得緊。”
劉管事越說越是激動,好似已將身上的罪行全剝脫下來。
錢姨娘聽了點點頭,和劉管事約好三天後,午夜,他帶個地痞進來,她喊林姨娘同去捉姦。
劉管事歡從額角眉尖出,喜從腮邊笑臉生,千恩萬謝地退出房。
房門大開,院中的寒風猛地撲吹進來,室內的如春暖氣一蕩而空。
雲來攜著熊硯走入屏風後。
一主一僕被死死捆在椅子上,動彈不得。
吳姨娘淚盈滿臉,面如死灰。
春林瞪著眼,看向熊硯,渾身顫抖。
“我這繩縛的技術還沒落下吧。兩人被我捆得死緊,卻一點兒都感不到疼。”
熊硯聽見錢姨娘逗趣的話,心上感到一陣心疼。錢姨娘在芙蓉院的那段日子怕是千難萬難。
關上房門,室內重回暖春。
熊硯攙扶吳姨娘坐上椅子。
吳姨娘哭得身子抖成墜落的秋葉。
“春林,留不得。你想法子處理了吧。”錢姨娘看了一眼熊硯。
“可她服侍我多年,待我極好,很是忠心。”吳姨娘邊說,邊覷向熊硯。
錢姨娘嘆氣,“她待你好,怎不阻止你和劉管事,怎會挑唆你殺人。”
“她……她阻止我不得,我是她主子。”吳姨娘想起劉管事,眼中撲簌簌留下淚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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