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外傷好得快,熊硯第三日便可以行動自如了。
正當她坐在亭子裡,對何有生、四方繼續講述西遊記的故事時,朝日升的劉老闆被錢大郎領著,急急走了進來。
熊硯遠遠望見後,便叫何有生、四方回去唸書,等到了晚上再講孫悟空怎麼盜來的紫金鈴。
聽得正起勁的何有生,原想賴下嚷著要聽完,卻被四方兩手拉著,拽走了。
大熱天,走幾步路就是一身汗。
朝日升的劉老闆拿帕巾擦著頭上的汗,兩眼被汗珠浸得微眯著,嘴角像是笑多了,焦急神色之下,兩個嘴角還是扯出了上揚的模樣。
“熊老闆,出事了。”說著又被口水嗆得咳嗽了幾聲。
熊硯拿起桌上的茶碗,“劉老闆,先喝幾口茶再說罷。”
劉老闆接下茶碗,卻不往嘴邊送,他心裡著急,喝下一桶茶也解不了心焦。
茶碗抓在手裡,漾出幾滴茶水。
“別慌,事情已經發生了,再慌也沒用。”
劉老闆聽見這話,大口灌下茶碗的茶水,再用衣袖飛快擦去嘴邊的茶水。
“熊老闆,有你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。你的圖紙叫人偷了。”一雙眼偷偷觀察著熊硯臉上的表情,見熊硯面上無甚變化,劉老闆拿帕巾繼續擦汗。
“我打包票,不是我店內的夥計乾的。”劉老闆顯然等著熊硯追問。
“你怎麼確定不是你店內的夥計。”
劉老闆的手抖了一下,“因為他們都被人斬掉了手,扔在了後院。”沒有這樣花成本的竊賊。
“他們還活著麼?”
“今日管事去得早,我們那處距離醫館近,兩個人的命算是保下來了。”
圖紙被偷不是大事,再畫就是了,如果是同行,熊硯還有無數的圖,但扯上人命,那可不大會像是生意上的事。
顯然劉老闆也是這麼猜想的,“熊老闆近來可是得罪了什麼人,結下這要命的仇怨。”他的聲調發虛,“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,我這小本買賣可受不住啊。”
事情說到這裡,劉老闆才表露了他真正的意思——他怕熊硯有要人命的仇家,再賺錢的生意也得有命在啊。
“圖被偷了,夥計被人傷了,怎麼就一定是我這裡出了問題?”熊硯雙手捏緊,心下已有了個猜測,卻不敢相信。
劉老闆嚥下口內的唾沫,從懷裡掏出了個東西,一個企鵝棕編。
熊硯看到後,臉色陰沉。
“醒來的夥計說,將這物拿給熊老闆看,你就明白了。”劉老闆企鵝棕編放在石桌上,上面還沾著零星的血跡。
“這事,我會想辦法處理。”熊硯艱難開口,“我叫你燒製的瓷器,不要停下來。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”
兩眼大睜望向虛空,“大郎,你去看看那兩個夥計,算算他們這輩子的原本該賺多少銀錢,我們賠給人家,多給點。”
錢大郎應了聲是。
轉身走出亭子前,劉老闆不禁回頭偷瞧了熊硯幾眼,暗下決心,要是這個坎跨過去了,他還是跟著她幹,熊老闆是個仁義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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