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朝王想要靖安府至谷陽關的地界。
而吳庸則想當皇帝。
想來,他把持朝政的時間不短了,當今聖上之軟弱,簡直是聞所未聞。
那小皇帝面對他的壓制,從來就沒想過反抗,每一次都是在妥協,這大大激起了他的野心。
憑什麼這樣的人也要坐在這張寶座上的?
難道這天下之主不是有德者居之嗎,我吳庸憑什麼不行?
只要我一聲令下,皇帝的政令到了南方,那就是寸步難行。
我跺一跺腳,整個南方都要抖三抖,他小皇帝行嗎?
可惜可惜,唯一掌控不了的北方,現在竟然落到了秦羽那小子的手上。
吳庸憤怒地將茶杯猛然砸到牆上。
碎裂的茶杯摔成了粉末。
眼睛放在眼前的殺手身上,只見那殺手目不斜視地單膝跪在那裡。
“去,去把陳博文那傢伙給我殺了。”
吳庸看著那殺手點頭,隨後左手下意識地放在腰間,那裡有一把皮質的短刀插在刀鞘裡,正掛在腰帶上。
看到這,他很是滿意。
這就是一柄尖刀,不問對錯不問,只聽從命令,只專注殺人。
正當殺手準備離開時,吳庸卻偶然間看到了殺手右手手背上刻著的刺青。
“慢著。”
殺手停下,轉身跪在地上。
“人不用殺了,做錯了事就要有補救的準備,讓陳博文回到靖安府,或者在路上想辦法把秦羽殺了。”
“如果他能把這件事做好,那就送他去草原,算了做不好也送過去。”
草原被要了一百萬頭牛羊,今年冬天可不好過,吳庸就算是想送糧食,可也過不去東大營那一關。
“我記得陳博文手中還有一批糧食不是,去了草原,就讓他支援北朝王,一定不能在這個冬天讓北朝王倒下。”
殺手領命後,很快離開了。
吳庸心中冷笑著想道:那秦羽可真是個傻子,這麼重要的計劃竟然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說出。
雖然他沒想到楚昌在暴露了秦羽這麼大謀劃的情況下,竟然還是北寧王的人。
但無所謂,吳庸很開心收下這張投名狀。
也不知道能不能攪亂秦羽的計劃,吳庸嘆息著想著。
他真不想就這樣把北境送給秦羽。
但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,秦羽這傢伙是厲害的。
剛去東大營弄出那麼多的事情,明顯就是奔著軍權去的,現在東大營從上到下,都歸秦羽統領,以後再想隨意拿捏小皇帝,恐怕就不這麼簡單了。
又嘆了一口氣,吳庸覺得自從秦羽得勢之後,他這一兩個月嘆的氣,比之前六十年的歲月加起來都多。
……
話分兩頭。
殺手離開吳府之後,很快進入一條小路之中。
他已經記不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幫丞相做事的了。
只記得殺了一個又一個丞相的敵人,好像永遠都殺不完。
但是他很安心,因為他擅長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