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刀法狠辣刁鑽,招招致命,目標明確——車內的楚音!
清硯獨木難支,既要護住馬車,又要抵擋四面八方湧來的攻擊,瞬間陷入苦戰。一名刺客抓住空隙,彎刀如毒蛇吐信,狠狠劈向車廂門簾!
就在刀鋒即將破簾而入的剎那——
“鐺!”
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!
一柄沉重古樸的長刀後發先至,精準無比地架住了那致命的一刀!火星迸射,持彎刀的刺客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崩裂,踉蹌後退。
龍淵!
他不知何時出現,玄甲染塵,眼神冷冽如刀鋒,周身散發著駭人的煞氣。
他一步踏前,將車廂護在身後,長刀橫掃,勢如奔雷!刀鋒過處,空氣彷彿都被撕裂,圍攻的刺客被這狂暴的刀勢逼得連連後退。
“殺!”
刺客首領眼中兇光一閃,低吼一聲,餘下刺客不再顧忌,悍不畏死地合圍而上。
龍淵以一敵眾,刀光翻飛,如同在夜色中綻放的死亡風暴。
他的刀法大開大闔,霸道絕倫,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,硬生生在刺客的包圍圈中劈開一條血路。
清硯壓力驟減,默契地配合龍淵,護住馬車另一側。
然而,刺客畢竟人多勢眾,且悍不畏死。混亂中,一道陰毒的刀光貼著龍淵的刀鋒空隙,刁鑽地刺向車廂側窗!
“噗!”
一聲悶響!
刀鋒雖被龍淵回身格擋帶偏,未能完全刺入車廂,但鋒銳的刀尖依舊劃破了簾布,在楚音下意識抬手格擋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!
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素白衣袖。
劇痛襲來,楚音悶哼一聲,臉色瞬間煞白。
“找死!”龍淵目眥欲裂,看到那抹刺目的鮮紅,胸中戾氣暴漲!
他怒吼一聲,刀勢再變,如瘋魔般全力爆發!長刀化作一片血色的光幕,瞬間將那名傷到楚音的刺客斬成兩段!其餘刺客見勢不妙,一聲唿哨,如同來時般迅速遁入密林,消失無蹤。
龍淵沒有追擊,第一時間衝到車廂旁,猛地掀開車簾:“傷得如何?!”
楚音靠在車廂內壁,右手緊緊捂住左臂的傷口,指縫間鮮血汩汩湧出,染紅了半邊身子,額上冷汗涔涔,嘴唇因失血和劇痛而微微顫抖。
但她看到龍淵,眼神卻瞬間變得異常冷靜,甚至帶著一絲疏離。
“皮外傷,不勞將軍費心。”她的聲音因疼痛而有些虛弱,卻異常堅決,“清硯,回府。”
“你……”龍淵看到她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和慘白的臉色,心頭一緊,伸手欲扶,“傷口很深,必須立刻處理!跟我回將軍府,有上好的金瘡藥……”
“不必!”楚音猛地避開他的手,聲音陡然冷硬,“我是封家婦,自有去處。今日之事,多謝將軍援手,改日封家必有重謝。清硯,走!”
她的態度斬釘截鐵,不容置疑。
那雙清冷的眸子直視著龍淵,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,彷彿寧願流血至死,也絕不踏入他的地盤一步。
龍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看著她眼中那份倔強的疏離和對自己深深的防備,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和憤怒湧上心頭,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陰霾。
他緩緩收回手,眼神複雜地看著她,最終沉聲道:“好,隨你。”
清硯立刻駕車,馬車在暮色中疾馳而去,車簾上那抹刺目的血跡在顛簸中不斷滴落,如同無聲的控訴。
龍淵站在原地,望著馬車消失在官道盡頭,玄甲上還沾染著刺客的鮮血和塵土。他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,最終默默地騎上馬,悄然護在楚音的馬車後面,直到看著她在清硯的摻扶下進入了封家。
回到東樓靜室,楚音幾乎虛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