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時候卻哪裡能跑得掉?楚音帶著官兵也進入了人群,她走得並不快,但和那個逃跑的人之間,仿若有一根線無形的牽著,可以精準的找到那個人。
她神情冷靜,步伐緩和,目標堅定,走入人群中時,身上的寒意讓人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道兒。
那人在人群中穿來穿去,可是不管他什麼時候回頭,楚音都正用自己清冷的目光注視著他,那人幾乎要瘋了,越跑內心越恐懼。
周圍的百姓漸漸地配合起來,都不作聲,讓那個人蹲在地上藏於人群中。
現場忽然安靜了剎那。
但也只是剎那。
楚音帶著官兵,精準地找到了那個人,他正抱著頭像個烏龜似的蹲在地上。
抬頭時就看到楚音清冷的臉,“來人,把他抓起來。”
那人忽然如同洩了氣似的,就這樣被官兵拖了出來,扔在前面的臺子上。
眾人心裡都明白,不是這個人不想跑,也不是他不想反抗,實在被楚音這種如影隨形的冷靜追逐給嚇破了膽,雖然他還沒有死,但他的筋骨已經散了,斷了。
這時候百姓忽然明白,楚音不是鬧著玩的。
所以有的文武百官也被這奇特的一幕震住了。
他們卻不知道,楚音可以在這麼多的人群中,一直追逐此人,正是在黑暗的大墓裡練出來的本事。
她的聽力異於常人,可以聽到那些做賊心虛的人,他們粗重混亂的喘息聲。
她聽了那人凌亂的腳步一次,就再也不會忘記,僅憑他的腳步聲都能鎖定他。
這時候的龍淵,卻忽然想到了什麼,對身邊的肖嶺說,“她以前,就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,天真柔軟甜美,她現在,比以前可厲害多了,她在那三年裡,到底經歷了什麼,練出了這種本事?”
肖嶺沒有說話,只是握著劍的手,骨節發白。
龍淵卻又道:“肖嶺,讓你查得銀號的事,到底怎麼樣了?”
因為這時候大家都在祭臺上,每個人的距離也都有些遠,而眾人也被楚音指認奸細的奇特場景吸引,這時候談話是很安全的。
肖嶺道:“普發銀號是楚音小姐的。”
龍淵猛的回頭……
難以置信地看著肖嶺,“你說什麼?”
肖嶺又道:“龍將軍,普發銀號確在楚音小姐名下。不過她埋的比較深,主理者乃是皇商慕傾寒。”
龍淵呵呵地笑了起來,“肖嶺,你是不是在和本將軍開玩笑?這個慕傾寒可是我們商國最神秘的皇商,和宣佑皇帝的關係倒是好,兄弟一樣,但是普通人等,見過他的人很少。
他這樣的人,怎麼可能給楚音這種小丫頭片子辦事。”
“將軍,末將查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,其他的還沒有更多資訊。”
龍淵的臉色終於變了。
肖嶺是不可能說慌的,如果真的是這樣,實際上稍微注意下注冊的卷宗就可以查明白的。
肖嶺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他。
所以,楚音真的是普發銀號的幕後主子?
連慕傾寒也在為她辦事?
龍淵再看向楚音的目光,便多了很多的探究和陌生。
楚音已經指認出了最後一個人,所有她指出來的奸細加在一起,正好是六個人。
此時六個人皆癱軟在地上,如同死狗一般。
尚未進行嚴刑拷打,就已經去了半條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