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下,嚴崢和阿泰走到院子裡。
嚴崢往前走了好大一段路,沒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阿泰跟在後邊慢了兩步,叫他,“阿崢!”
嚴崢這才停下來。
阿泰,“你到底怎麼了?”
嚴崢回頭,“有煙嗎?”
阿泰遞過來一支,“你今晚真的非常不正常。”
嚴崢點燃了那隻煙,吸了一口,“可能是被那老鼠鬧的,鬧了好幾天,沒怎麼睡好。”
他手指把玩著打火機,這才意識到,這是林硯影車上的那個,從上次拿下來後,竟然一直裝在自己身上。
好幾天了。
有些恍惚的情緒,被阿泰一句話拉回來,“這一趟一定要小心些,二隊那邊好幾次傳來訊息,蜥蜴那夥人有動靜了,正往腹地靠近呢。”
“嗯,”嚴崢滑動著打火機的滾輪,“多樂那裡安排好了嗎?”
“都好了,多樂在臨北區等你們,那裡是第一個補給點。”
阿泰說著,笑了一下,“多樂可是盼你們盼了好久了。”
嚴崢掀了掀眼皮,“人家盼的是你,可惜了,這次又見不得,可得傷心好久。”
阿泰哼了一聲,“還不是因為你老不搭理人家,她才退而求其次,對我示好,你老招了人又不負責,每次都得我給你擦屁股!”
嚴崢默了一會兒,低著頭沒說話。
阿泰看著他,“其實我倒是覺得你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兒了,按你這個年紀,普通男人早結婚生子了。”
那是普通男人,嚴崢這一生,註定是不普通的。
嚴崢掐滅了煙,抬頭,“我這情況,和誰在一起都會耽誤人家,算了吧,在熱河雨林徹底得到保護之前,我沒法分心。”
阿泰連連嘆氣,“徹底保護……哪有那麼容易,這波人控制住了,還有下一波,何年何月才是盡頭呢。”
話題有點沉重,兩人心裡都明鏡似的。
他們有能力有決心,但對是不是能真的做到……只知道那仍然是個遙遠的夢。
過了一會兒,阿泰又說,“我這次跟著二隊一起跑,還聽了個訊息,你知道現在霧蘭在市面上的價格到多少了嗎?”
不等嚴崢回應,他比了個“八”的手勢,“一株八位數。”
嚴崢磨了磨牙,“霧蘭是熱河雨林腹地裡極珍稀的植物,這個價,低了。”
“他們現在還形成了成熟的產業鏈,手法嫻熟手段神不知鬼不覺,真的不好對付。”
嚴崢扯唇笑,“看來這次咱們得碰上了。”
說完,他眼神暗了暗,“線人那邊呢?”
阿泰,“沒打探到任何訊息。”
嚴崢臉上蒙上了一層霧氣,“沒有訊息就說明他們這次不會按常理出牌,看來咱們的路線也得變一變,不然容易被他們猜到。”
“嗯,我也是這個想法,”阿泰說,“繞一圈,別直接往臨北區走,我先去川南鎮等你們,有情況及時溝通。”
說完,阿泰怕了拍嚴崢的胳膊,“老生常談,你不愛聽我也得再說兩句,錢很重要,能搞到錢,比你用命去拼更容易達成目的。”
嚴崢沒有表態,只剩下那雙狹長的眸子,比夜色還要深。
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,回到房間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。
林硯影已經不見了,風扇也停了,房間裡的一切都很安靜。
只留下一陣淡淡的香氣。
是林硯影身上的味道。
一種混合著木質味的茉莉花香,像她,又冷又倔。
嚴崢到床板上躺下,翻開手機,看到林硯影最新轉來的那筆錢。
兩千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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