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小明錯愕回頭，看著楊影臉上那副陰晴不定的模樣，他就知道計導說的肯定沒錯了。
放下心中最後一絲牽掛，略顯欷歔的黃小明連忙跟上計鴻的腳步。
真沒想到啊，自己也是遇人不淑了。
昨晚上他甚至都有了把楊影引薦給計導的想法。
還好。
還好啊。
戴上帽子和墨鏡，和計鴻一起出了夜店，一路上計鴻沉默不語，弄得黃小明心裡怪緊張的。
為了緩解一下這詭譎的氣氛，黃小明半是玩笑半是調侃的說道：
“計導，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兒的，該不會是以前……”
“這是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。你跟別人做劇組夫妻我不管，這是你情我願。”
“可你要是把自己名聲搞臭了，別怪我把你踹開。”
計鴻一字一句的說著，手指一下下戳在黃小明的胸口上，除了他連退好幾步。
話說完，黃小明臉色陰晴不定的點點頭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回了酒店，黃小明去收拾東西，計鴻等他的時候順便開啟電腦搜了一下新聞，看看昨晚上這事兒有沒有被爆出來。
搜了幾個關鍵詞兒，全是楊影和陳偉庭的合照，沒有黃小明的事兒。
計鴻鬆了口氣。
不過一想起來黃小明一個晚上就被拿下的事兒，計鴻還是有些匪夷所思。
憑什麼呢？
黃小明也不是那種缺女人的，一個野模，一宿就給他拿下了。
到底是人家技術好，還是黃小明就好這口？
想不通，真是想不通啊。
正要合上電腦的時候計鴻發現QQ企鵝閃爍個不停，點開一看，公司內部的藝人小群裡滿是黃博瘋狂艾特黃小明的訊息。
計鴻眉頭一皺，臉色古怪起來，這小子，昨晚上去夜店不會是因為這個吧？
多大的人了，跟個小孩似的……
沒在群裡說話，計鴻默不吱聲的把黃博禁言了一個月。
回了北平，計鴻也沒在公司多待，就去看《苦B青年》的拍攝了。
實際上計鴻更想去看看《毛騙》，李紅綢算是個新人導演，自己給他挑的演員多少也算是小有名氣，計鴻怕他壓不住。
不過李紅綢是在石家莊拍的，計鴻也懶得在舟車勞頓一番，於是就把這個活計交給了薛海。
隨後薛海又把這個活計扔給了楊天珍。
當然，這個事兒計鴻就不知道了，薛海偷摸乾的。
大朋的選景地方也隨性，基本上都是在北平的大街小巷。
計鴻去的時候，他正在一家叫付軍剪藝的理髮店裡拍攝柳言搞推銷。
計鴻走進理髮店的時候劇組的工作人員瞧見她，正想開口問好，計鴻就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。
大朋坐在椅子上玩手機，身後波浪雙馬尾打扮的柳言梳理著他腦袋上的泡沫。
“哥，你辦個VIP卡不？現在辦VIP卡特別實惠，滿1000送500……”
“老妹兒，你能別跟我說話了不？我進來就是圖個清淨，憋說話了啊。”
然後，柳言拿了一個喇叭出來放在臺子上，迴圈播放起來。
“哥，VIP大優惠啊，洗頭剪頭吹頭，統統只要100元……”
故事一般，不過現在才09年，正是野蠻發展的時代。
“咔。”
大朋喊了一嗓子，隨後回頭揉著眼睛笑看柳言。
“你這啥手法啊，都把泡沫弄我眼睛裡兒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真的洗頭小妹，差不多得了啊。”
兩人嬉笑著，忽然發覺不太對勁兒。
這理髮店是不是有點兒安靜的過頭了？
要是放在以前拍完了這議論聲就止不住了。
兩人心有所感的側頭一看，大朋“噌”一下子站了起來。
“計導！”
“嗯，繼續拍你的，我就是過來看看。”
計鴻看完攝影師手裡的顯示屏，隨後來到一臉緊張的柳言面前。
“老闆好。”
不等計鴻開口，柳言就迅速鞠了個躬，連忙把手伸出來。
說起來自己入職鴻海之後還沒見過大老闆和二老闆，就跟自己老大楊天珍見了一面。
對方給自己委派了一個經紀人就再沒見過對方。
也不知道是該說鴻海寬鬆，還是說鴻海對藝人不上心。
“你好。”
這是計鴻頭一次近距離接觸柳言，的確漂亮。
就是有點兒美的大眾化了。
現在計鴻有點兒明白她為什麼火不起來了，還真有可能是她長相的問題。
娛樂圈美女不少，但是要有特色。
柳言恰恰就缺了這一絲特色。
就在這時，手機鈴聲忽然響起。
計鴻拿起手機一看，0091開頭，還是個境外電話？
他孃的不會是泰國那幫紅衫軍吧？
計鴻心中一驚，直接掛掉了電話。
他是不想再跟泰國摻和上了。
亂。
只可惜他不想摻合，對方卻不這麼想，這電話催命似的一個接一個響個沒完。
就連攝影師也放下了機子，目光幽幽的看著自己這位頂頭老闆。
”你們拍，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計鴻出了髮廊，接通電話，不等他開口，電話那頭就是一陣憤怒的嘰裡咕嚕。
把話一聽，計鴻琢磨起來。
自己在曼谷呆了好幾個月，也不是沒聽人說過泰語——這也不像泰語啊？
反倒是一股咖哩味兒。
很快，電話那頭換了人，“您好，計先生，我是拉格萬先生的翻譯。拉格萬先生詢問您為什麼一遍遍的掛電話，您是不是想違約。”
“拉格萬？”
“拉格萬是幾把誰？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話。
“計先生，您在大學期間拍攝的《調音師》——”
“噢噢噢，拉格萬啊，嗐，我記得。”
這下計鴻算是徹底想起來對方是誰了。
買自己《調音師》版權那小子。
媽的，還用左手摸我！
計鴻在髮廊門口蹲下，順手點上一根菸，“怎麼？拉格萬先生有什麼事兒？《調音師》電影版要開拍了？”
“實際上已經在拍了，只是遇到了一些問題，拉格萬希望您能來印度指導一下。”
計鴻眉頭皺起來，“跑印度我不是很方便啊，最近有點兒忙……”
“計先生，這也是合約的一部分。”
電話那頭的翻譯似乎是猜到了計鴻不會願意來，迅速說道。
“當初我們簽訂的協議裡，包含在拍攝遇到問題時，您會親自來指導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