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跟你說了,別鬧,看吧,粥都糊了~”
張雲樺還在想著鄧潔剛才的逆天理論,鄧潔端著砂鍋從廚房走出來,故意把砂鍋往茶几上重重一放。
她故意用勺子敲了敲鍋邊,發出清脆的聲響:“你造的孽,你給解決了~”
“不是,我現在家庭地位這麼卑微了嗎?”
張雲樺誇張地瞪大眼睛,手指在自己和砂鍋之間來回比畫。
鄧潔斜倚在沙發扶手上找到扎頭繩,只見輕輕一抓,左右手倒騰一下,碎亂的頭髮便紮好了。
聽到張雲樺憋屈的語氣,鄧潔瞟了他一眼,鼻子裡輕輕‘哼’了一聲:“有的吃就不錯了,你還想怎樣?”
張雲樺一臉委屈道:“牛馬乾活,飼養員還得給喂點好飼料呢,我這老黃牛你就這麼應付啊?”
鄧潔忍不住了,笑得前仰後合,眼淚都飈出來了,邊擦著眼淚,邊笑道:“不巧,咱家就這條件,愛吃不吃~”
說完,鄧潔將砂鍋往他面前推了推,扭著腰肢轉身進了廚房。
就在張雲樺長吁短嘆之際,只見鄧潔又端了兩碟小菜走了出來,瞧見張雲樺那副可憐相,剛剛壓下的笑意又湧了上來:“怎麼,你還真以為我要虐待你啊?”
“怎麼是以為啊,你不都這麼做了麼?”張雲樺指著砂鍋叫屈。
“哼~小男人。”
鄧潔白了他一眼,纖纖玉手輕輕掀開鍋蓋。
霎時間,濃郁的香氣如潮水般漫過整個客廳。
金黃的雞湯上浮著紅豔的枸杞,參片在湯中若隱若現,雞肉燉得酥爛,幾乎要從骨頭上脫落。
鄧潔的聲音裡藏著掩不住的得意:“你仔細看看,到底是什麼?”
張雲樺吹了吹霧氣,這才看清鍋裡哪裡是鄧潔說的糊掉的粥,而是枸杞、人參、小公雞。
“香吧?”
在酒會上根本就沒吃多少東西的張雲樺頓時吞了口口水,點了點頭。
鄧潔看得心頭一軟,盛了滿滿一碗遞過去:“快嚐嚐,我在港島學的客家美食,說是特別滋補。”
張雲樺小心翼翼地沿著碗邊啜了一口,滾燙的湯汁瞬間在舌尖綻放。
雞油的醇厚、枸杞的甘甜、人參的微苦完美融合,味蕾彷彿被施了魔法般甦醒過來。
“真香!”他眼睛一亮,豎起大拇指:“媳婦,你這手藝越來越棒了!”
鄧潔嘴角微微上揚,卻故意板著臉:“現在還說我虐待你不?”
“虐待?”
張雲樺立刻換上義憤填膺的表情:“這簡直是汙衊!我媳婦對我最好了。誰造的謠?咱找他理論去!”
那副正氣凜然的模樣,要不是親耳聽見,鄧潔都要信了他的鬼話。
“你這嘴啊~”鄧潔笑著搖了搖頭。
看著張雲樺狼吞虎嚥的樣子,她忍不住提醒:“慢點吃,又沒人跟你搶。”
話音未落,張雲樺已經吃完小半碟回鍋肉,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是不知道,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。”
鄧潔驚訝地挑眉:“啊?不會吧,你過來參加活動,班坦公司沒給你準備吃的?”
“準備是準備了,但是不好吃啊。”
對於張雲樺這位財神爺,班坦公司當然不會吝嗇到讓他餓著。
知道他不喜歡吃西餐,特地花了大價錢從中餐館請的大廚給他燒製的午飯。
可這位大廚做的中餐都是改良過的,讓他這個地道的華夏胃實在難以消受。
下午的招待會上雖然好吃的不少,可一直被記者拉著問東問西,或是同邀請而來的商賈貴胄淺聊幾句,根本沒時間吃東西。
細算起來,除了早晨在酒店匆匆吞下的兩片吐司,他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正經進食了。
而且鄧潔做的兩道菜還都是他愛吃的,能保持餐桌禮儀而不是直接端鍋吃,已經是他最大的剋制了。
“明天還有活動嗎?”鄧潔又給他添了半碗湯。
“還有不少呢。”張雲樺掰著手指頭算道:“明天暫時沒有,後天要去波士頓,大後天要去洛杉磯...”
正說著,張雲樺突然撂下筷子,轉頭拿起一旁的電話機:“壞了!得趕緊給安德烈打個電話,不然明天找不到我,他不得瘋了啊!~”
看著他在電話前手忙腳亂的樣子,鄧潔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還好,張雲樺的記憶力夠強,沒把安德烈家的電話號碼忘掉。
解釋了幾句後,張雲樺長舒一口氣。
轉身時卻看見鄧潔已經趁他不注意,偷偷夾走了砂鍋裡最肥美的那塊雞腿肉。
鄧潔還得意地晃了晃筷子,油亮的湯汁順著雞肉滴落在碗裡。
“哎哎,那塊是我的!”張雲樺三步並作兩步衝回餐桌。
鄧潔趕緊把碗往懷裡一藏:“誰先夾到就是誰的~”
她狡黠地眨眨眼,故意咬了一大口,滿足地眯起眼睛。
兩人筷子你來我往,在砂鍋上方展開一場無聲的‘廝殺’。
張雲樺剛瞄準一塊帶皮的雞肉,鄧潔的筷子就精準攔截;剛夾起一塊回鍋肉,又被鄧潔順著筷子給夾走了。
“你這娘們兒,”張雲樺哭笑不得,“怎麼我夾哪塊你要哪塊?”
鄧潔嘴裡塞得鼓鼓的,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看上的...肯定最好吃嘛~”
說著,又搶走張雲樺剛翻出來的雞胗。
這場‘筷子大戰’持續到餐盤見底,這才偃旗息鼓。
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,鄧潔哀怨地瞪了張雲樺一眼:“都怪你,我又要減肥了~”
“哈?”
張雲樺差點被湯嗆到,指著空空如也的砂鍋:“剛才跟我搶肉的時候怎麼不說?整整半隻雞,三分之二都進了你的肚子好嗎?”
鄧潔理直氣壯地撇嘴:“你要是不跟我搶,我能吃那麼急嗎?”
“好、好,都是你的理兒。”
張雲樺看著她耍無賴的樣子,又好氣又好笑。
“哼~那肯定的~”
鄧潔嘴角噙著勝利者的微笑,心滿意足地起身走向廚房。
馬尾辮隨著步伐一甩一甩的,像個剛打贏了勝仗的小女孩。
可這份好心情在踏入醫院的病房區就煙消雲散了。
剛從電梯出來,陳護士急急忙忙從護士站衝了出來:“鄧小姐,您終於來了!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!”
鄧潔的心猛地一沉:“不會是儷儷又出事了吧?”
越怕什麼,越來什麼。
陳護士的回答讓鄧潔的心陳到了谷底:“張小姐現在的情況,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...”
沒等她說完,鄧潔已經甩開她的手,跌跌撞撞地向病房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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