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霽雪從他們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擔憂。
她的心也是一沉。
後背隱隱發涼。
殿內,劉景煜坐在榻上,唇角的血跡依舊明顯,一張臉慘白得讓人心疼。
“皇上這是怎麼了?”燕霽雪聲音有點緊張,含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焦慮。
雁鳴看了一眼陳子行,低聲道:
“皇上他中了毒,需要人輸入內力為他護住心脈,抵抗體內亂竄的毒素,而我們兩個的內力太過雄渾厚重,他無法承受,所以需要雪妃娘娘。”
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,燕霽雪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燕霽雪也很清楚,她沒有退路。
“事成之後,你們會殺了我嗎?”她問。
雁鳴跟陳子行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。
燕霽雪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那一點。
看來這女人比他們想象之中更加不簡單。
“我們說不準。”陳子行如實回答:“一切還得看皇上的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燕霽雪點了點頭,沒有絲毫猶豫,“我需要怎麼做,就是像療傷那樣輸送內力嗎?”
“雪妃娘娘需要脫掉衣衫……”陳子行聲音低了下去,“我們兩個在門外守著,有任何事……我們,會先讓娘娘的婢女進去檢視。”
燕霽雪沒有遲疑,“我明白了,你們可以出去了。”
陳子行似乎有些不放心,更沒想到燕霽雪這麼幹脆利落就答應了。
“雪妃娘娘,陛下的傷勢非同小可,輸送的過程中可千萬不能中斷,而且不能分心,否則的話,你們兩個都有生命危險,這件事事關陛下的安危,您一定要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燕霽雪轉頭,直勾勾盯著面前人,眼底劃過一抹不耐。
“陳太醫,你們若是不相信我,可以不來找我。”她道。
兩人終於退了出去。
偌大的房間裡,就只剩下他們兩個。
燕霽雪將床榻上的紗簾放了下來,遮住劉景煜光裸著上身的軀體。
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何況救得還是皇上。”她自言自語:“我一定可以!”
華麗的宮裝一層層褪下。
露出年輕嬌豔的軀體。
燕霽雪是個練武之人,身材緊緻有型,散發著健康的美感。
她也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子,直接盤著腿在劉景煜面前坐下,抓住他的兩隻手,與自己掌心相對,而後閉上眼睛。
可不知道為什麼,一開始的時候,她總是無法集中自己的思想,眼前總是浮現出他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孔,以及兩人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。
真沒想到,兩人已經相處了將近兩個月。
他怎麼會中了毒,難道這種毒就是他沒辦法跟宮妃圓房的重要原因?
燕霽雪跟隨父親在北疆的時候,曾經遇到蠻夷的敵人採用下毒的方法來退敵,那種毒藥侵入人體之後,人的五臟六腑會慢慢枯萎,並且無法誕育子嗣。
她在想,劉景煜中的毒,是不是就是那一種,或者跟它類似?
不,不能這樣!
不能集中注意力,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。
燕霽雪深呼吸一口氣,試圖將腦子裡面所有雜念全拋之腦後。
可下一秒,她眼前又浮現出劉景煜吐血暈倒的那一幕。
原本五分的擔憂此時此刻已經進展到十分!
“燕霽雪!”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,強烈的痛感夾雜著血腥味,令她終於找回幾分清醒與理智。
她沉了沉心思,總算慢慢冷靜下來。
她也曾像現在這樣為別人輸過內力,只不過當時是在戰場後方。
父親的軍師曲良儔為了救她被流箭所傷,幾乎從肩膀穿透,戰場條件簡陋,他命懸一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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