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在沒有辦法了,她豁出去了,便強行為他輸送內力護住他的心脈,勉強撐到軍醫找來,給他喂藥。
只不過當時那麼多人,她並沒有脫掉衣服,影響了點效果,以至於後來曲良儔落下了病根兒,多年不見好轉。
時間一點一點過去。
屋內落針可聞。
燕霽雪聚精會神,全身心投入。
可不知道為什麼,她卻漸漸的,有些呼吸急促,心口一陣陣的難受,像吐血卻吐不出來。
她死死咬著牙關。
不能這樣,必須堅持!
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。
她實在支撐不住,一口鮮血從口中溢位,意識逐漸消散,卻仍保持著端坐在床上那個舉動。
救人,似乎成了她此時的執念。
“怎麼還沒動靜,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”雁鳴急聲道。
陳子行臉色更是不好看,好幾次都想衝進去一探究竟,可是想起裡面的人……
陳子行一張臉倏然漲得通紅,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。
竟敢肖想雪妃娘娘!
他簡直瘋了。
“我能不能進去看看?”松月咬著牙道。
雁鳴搖了搖頭,“我相信雪妃娘娘。”
與此同時。
劉景煜被外面的一點聲音驚醒,悠悠然睜開眼睛。
映入眼簾的,卻是一具赤裸的胴體!
他頓時臉色一僵,下意識閉上眼睛,面紅耳赤。
可他又隱約記得,面前這人是他的雪妃,並且,她吐了血,臉色慘白!
劉景煜掙扎了一瞬,睜開眼睛,轉頭替她披上毯子,將她平放在床上。
她是為了救他,傷到了自己?
劉景煜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脈息穩定了好多,這一定是燕霽雪的功勞。
可是……
劉景煜目光忽然變得冷沉刺骨。
他穿好衣服,把門開啟。
碧桃跟松月趕緊進了房間,幫燕霽雪穿好衣服。
陳子行進去給燕霽雪把脈開方。
“皇上,您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好點?”雁鳴緊張地問。
劉景煜卻道:“你們告訴了她真相?”
雁鳴急忙跪下請罪,“請皇上恕罪,當時事發突然,奴才也是沒有辦法,奴才願以性命相抵。”
劉景煜半天不發一言。
許久,他才道:“你覺得,她會跟朕一條心嗎?”
他的聲音蒼涼幽遠。
二十出頭的人,此時此刻卻彷彿七旬老翁一般蒼老。
第二天早上,燕霽雪才醒了過來。
她睜開眼睛,第一時間感覺到餓了。
“碧桃……”她嗓音嘶啞:“給我拿點吃的,好餓。”
她都忘了怎樣稱呼才合乎規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