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果,父親將這些人脈與資源全都據為己有,把持朝政動搖人心……”
“這絕不可能!”燕之鴻急聲道:“小雪,不可胡言亂語!”
“女兒知道父親不會,可是陛下知道嗎?陛下足夠信任父親嗎?”燕霽雪眉頭緊蹙,一字一句道:
“有沒有可能,這一次陛下就是專門試探父親,您想,如果您找人幫忙破解此案,在短時間內完成這項任務,陛下會不會懷疑您勢力太大,會顛覆朝綱啊?”
燕之鴻瞬間沉默。
“您想想看,您是個將軍,帶兵打仗您肯定在行,但是查案這種事,本來就不是您這種人做的,他屬於大理寺卿的職則。”燕霽雪又補充了一句。
她已經說的足夠明顯,燕之鴻不可能聽不明白。
“可是,為父又該怎麼做。”燕之鴻嘆了口氣,多有無奈之感。
燕霽雪道:“我們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幫助,就靠我們自己的人手去調查,到時間之後我們差不清楚,您直接進宮請罪。”
“讓為父再想想吧。”燕之鴻說完,轉身進了內室。
燕霽雪看著他那略微垮下來的背影,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伴君如伴虎,這事兒她比誰都清楚。
進入皇宮,究竟是另一番新天地,還是新的考驗與挑戰,她還說不定。
第二天早上,燕之鴻就將燕霽雪叫了過去。
“為父已經想好,就按照小雪說的來做。”他道:“陛下既然不放心為父,為父就給亮出自己不願結黨的態度給他,做小伏低些罷了,並沒有什麼不妥。”
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父親是真正的大男子。”燕霽雪笑道。
今天她還是想出去,入宮的日子近在眼前,滿打滿算,她也只剩下三天。
可沒想到,一出門,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蕭卿塵。
他著一襲白衣,打著一把白色紙傘,站在細雨中,似乎已經等了很久,衣衫都溼了。
看到她出來,他那枯木一般的雙眼立刻亮了,匆匆過來,將頭頂的傘移到她頭上。
“小雪,終於等到你出來了,這是碧桃的解藥,我昨天特意告假去了一趟雲州,找到了那位煉製此藥的高人,花費重金買下來的。”
說話間,他將一個藍色小瓷瓶遞到燕霽雪面前。
後者微微有些驚愕。
他竟然會主動送解藥?
難不成知道了什麼?
“小雪,真的對不起,我真沒想到自己會傷到碧桃,那天,那天我也是鬼迷心竅了,想著只要與你……你就能消氣,是我太狹隘了,我應該向你道歉,對不起……”
他這個態度,看起來真的很有誠意。
燕霽雪甚至有些看不懂他。
他把解藥給她,那他又有什麼把柄拿捏她,讓她心甘情願跟他定親?
還是說,他還是覺得她不會厭棄他?
“你的確有錯。”燕霽雪接過那藥,放進袖子。
心裡一陣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