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之鴻瞬間冷汗直流。
怎麼好端端的,說起他女兒了。
他急忙伏在地上,“陛下,微臣之女比較頑劣,如有過錯,還請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,不跟她一般計較。”
他做出一副惶恐模樣,任誰看了都會驚訝。
他可是堂堂大將軍,就算拜服天子,也不必要如此做小伏低,枉顧尊嚴吧。
劉景煜靜靜地看了他一眼,目光如炬。
“起來吧,愛卿何至如此。”他走上前,親自將燕之鴻扶了起來,“尋常世家女子莫不溫婉賢淑,朕只是感慨燕小姐個性不同而已,愛卿不必憂心。”
燕之鴻訕訕一笑,很是不好意思,“小女自小就被微臣慣壞了,不過她為人還算仗義,微臣也就沒有過多約束。”
劉景煜起身往外走,“純粹些,也不錯。”
這話什麼意思?
燕之鴻腦門上又開始冒冷汗。
這位新天子,雖然年齡較小,卻也是真的城府極深,不是尋常人能夠揣測的。
“陛下不若用過午膳再走,微臣家中飯食比不上御膳房,卻也新鮮質樸。”燕之鴻低聲道。
“不必。”劉景煜步子加快了些,經過花廳時,突然瞥見一抹紅衣背影穿過迴廊往後面走去。
正是燕霽雪。
這個小丫頭,生的倒是伶俐,他還以為大將軍的女兒也跟他一樣,是個粗人。
劉景煜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那兩面,心裡微微起了兩分好感。
他初登帝位,後宮沒有多少佳麗,況且那些女子大多拘謹,見了他很是放不開手腳。
但願這位燕姑娘,能給後宮帶來一點不同。
“對了。”他的思緒很快緩了回來,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,根本不會讓別人看出他的情緒。
“這次的貪墨案,愛卿可要盡心去查。”他道。
劉景煜走後,燕之鴻好半天沒有換過神來。
讓他好好查案,查案就查案吧,為什麼同樣的話要說兩遍,有什麼特殊指示嗎?
燕之鴻很是傷腦。
下午的時候,燕霽雪又去了趟府外,買了不少書籍,有兵書,也有志怪書,還有各種遊記。
只要是書,她都喜歡,畢竟書能包羅永珍,是個很好的解悶兒之法。
經過青柏院,注意到父親大人在院中散步,眉間憂愁。
燕霽雪將書交給松月,已經走了過去。
燕之鴻有些事從不避諱自己女兒,便將自己的狐疑說了出來。
“為父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脈,這種時候正好派的上用場,那樁貪墨案牽連雖多,卻也沒有那般難查,陛下何故不信任為父啊?”燕之鴻捋了捋鬍子,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。
燕霽雪低下頭想了想,腦子裡浮現出今天見到的那位。
他長的比她想象中差了點,但是那身氣度,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。
“父親大人在朝中交友甚多,深得人心,大家願意幫忙也是情理之中,這樁案子剛剛出來的時候,刑部不就有人送來卷宗供父親大人翻閱,但是……”
父女二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與後怕。
燕霽雪聲音冷了下來,“父親大人人脈廣,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,大家也都知道父親是個純臣,不參與朝堂爭鬥,所以陛下才對父親寄予厚望,還讓女兒入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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