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鳴蹙眉看著她。
這話問的好傻。
玉蝶當然不會承認的。
果然,玉蝶勉強調動起一點力氣,掙扎著坐了起來,“娘娘,奴婢這是在閻羅殿了嗎……奴婢……奴婢也是實在沒有辦法……她們說只要說出真話,就能饒了奴婢的家人……否則會誅九族,奴婢……不能被誅九族……”
她眼底劃過一抹淚水,“奴婢,對不起娘娘……這條命就當賠娘娘了……來生再……當牛做馬……”
燕霽雪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,試圖找出她撒謊的痕跡。
爹爹說過,只要是個人,撒謊的時候,總會露出一點痕跡。
不管是眼神兒的變化,還是肢體動作,都會暴露一二,然後再詐一句,或者徐徐引誘,總能引出真話來。
可是,她竟然沒有找出玉蝶撒謊的證據。
玉蝶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,眼底滿是無奈與愧疚。
換一句話來說,她說的就是真話。
可燕霽雪怎麼可能吩咐過她讓她去害人。
燕霽雪沉默片刻。
忽然靈光一現。
“玉蝶,本宮問你,本宮是什麼意思吩咐你做的那些事,你的毒藥,本宮何時給你的?”她將玉蝶扶了起來,壓低聲音問道。
玉蝶緩了好一會兒,又喝了口湯藥,才道:“端午節前兩天那天夜裡,奴婢守夜,約摸子時一刻,娘娘將奴婢叫進偏殿,給了奴婢一包毒藥,讓奴婢將其混在太后所食的點心裡……”
燕霽雪又是一驚。
那幾天她跟碧桃還有松月忙得腳不沾地,到了晚上,睡得很早,一覺至天明,何曾做過那種事。
燕霽雪越發覺得此事撲朔迷離。
“能否留住她一條性命,她也是個可憐人。”她道。
雁鳴愣了愣,“這個……得看皇上的意思。”
燕霽雪:“你就說,玉蝶是本宮破案的關鍵。”
雁鳴點了頭。
回去的路上,燕霽雪左思右想,因為太過集中注意力,差點一不留神摔到花壇裡去。
幸虧雁鳴眼疾手快,將她扶住。
“雁侍衛,這個裝作我去吩咐玉蝶做事的人,大機率是我宮裡的人。”燕霽雪道:“不然的話,不可能能在大半夜叫走玉蝶,並且,這個人一定還有催眠術,或者別的能讓人神志不清的法子,或許還懂得易容術,變成我的模樣,蠱惑了玉蝶。”
雁鳴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著她。
這才多久,就找出了問題關鍵。
不對。
他怎麼下意識已經相信了她?
“雁侍衛,隨本宮回宮,查一查永安宮裡的人。”她道。
“微臣去拿宮女名冊。”雁鳴正準備離開,卻被燕霽雪拉住。
“不用。”她聲音篤定:“雁侍衛只需要尋找與本宮身高體型聲音外貌相似之人即可。”
雁鳴又是一愣,眼底劃過讚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