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霽雪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。
這天晚上,榮太后被人抬著,來了永安宮。
她才醒來,按理來說不應出門,整個太醫院的人,包括劉景煜都跪下來求她了,她卻還是強烈要求,來了這裡。
“雪妃為了救哀家,搭進去半條命,哀家若不去看看她,哀家成什麼人了?”這是她的原話。
她才說了幾句話,就開始大喘氣。
“雪兒怎麼還沒醒?”榮太后對負責照顧燕霽雪的太醫十分不滿。
當然,這個太醫就是陳子行。
陳子行立刻跪地求饒,“太后娘娘,雪妃娘娘這是傷到了內力,需要好生將養,或許再過三五日就能醒來了。”
榮太后沉沉嘆了口氣,握住病床上人的手,“這孩子,怎麼這麼傻。”
這時,燕霽雪幽幽睜開眼睛。
她並不是聽到太后的聲音才醒,就好像大夢一場,腦子終於恢復清明,自然而然。
“娘娘,娘娘醒了!”碧桃眼尖,直接喜極而泣,朝著門外跪下,一個勁兒磕頭,都顧不上她那還沒恢復的身子了。
榮太后急忙轉頭,就見燕霽雪一臉茫然地望著虛空,明顯還沒緩過來。
“雪兒,你怎麼樣?”榮太后也一臉欣慰,“總算醒了,快讓陳太醫給你把把脈。”
陳子行比誰都激動!
是啊,誰能激動得過他呀。
他脖子上那個東西總算保住了。
他竟還有些感動,抹了一把眼淚,才上前替燕霽雪把脈。
“雪妃娘娘脈象虛浮,氣血兩虧,需要好生補一補才行,萬不可再逞強了。”他道。
這時,劉景煜也趕了過來。
大跨步邁進來,帶來一陣夏日的熱意。
司徒琳琅跟溫綠韻也來了,兩人跟劉景煜一前一後進了門。
不等劉景煜說什麼,兩個小丫頭先激動得撲過來,一人一個抓住了燕霽雪的兩隻手。
“姐姐,姐姐你可嚇壞妹妹了,你不知道,你沒醒的這幾天,妹妹跪在太后娘娘的佛堂替你們二人祈禱了多少遍,蒼天有眼,蒼天有眼啊,妹妹盼醒了太后,又盼醒了姐姐,妹妹好開心……”司徒琳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。
旁邊劉景煜還有些驚訝。
他這個司徒貴人可是一向十分膽小的,每次見到他,都像老鼠見到貓,今天倒是出息了。
“是啊!”旁邊溫綠韻也跟著哭了,“我們兩個跪了好幾天,總算把兩位娘娘跪回來了,臣妾好開心,好激動!”
劉景煜眼前一黑有又一黑。
他的宸嬪,好像也不是他印象裡那個小家子氣的樣子了。
這會兒最無奈的其實是陳子行。
他是欲哭無淚。
他辛辛苦苦照顧了這兩位這麼多天,能試過的法子都試了,結果到頭來成了這兩位娘娘的功勞?
“好了好了,雪妃醒過來,這是大大的喜事,哭什麼哭?”榮太后有些不悅,她注意到劉景煜還在一旁晾著呢。
“你們二人也累了幾天,領了賞先回去歇著,過兩天再來探望也行。”榮太后道。
司徒琳琅跟溫綠韻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不捨。
但還是走了。
“雪妃,你又救了哀家一次,上一次哀家對你心存偏見,未曾大賞,這一次便合在一起,給你一個大大的賞賜怎麼樣?”榮太后笑著問。
燕霽雪哪裡敢應,“太后娘娘,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……”
“不能推辭。”榮太后喚了一聲,安嬤嬤就從外面進來了,手上端著一個托盤,上面放著一個金燦燦的大金牌。
“這是哀家賞你的,免死金牌,拿著吧。”她道:“以後哪怕你犯下天大的錯,也可用它來保你一條性命,只不過,這免罪金牌只可用一次,明白麼?”
哪怕只有一次機會,也是天大的恩賜了!
別的賞賜燕霽雪可以不要,這個必須要。
“謝謝太后,謝謝太后!”她笑的合不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