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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夠了!“坐在上首的燕霽雪冷聲打斷,“明妃母親病重,她憂心過度導致身子不適,何來恃寵生嬌一說?”
眾嬪妃噤若寒蟬。
林若雪小聲嘀咕:“娘娘就是太寬厚了……”
燕霽雪目光如刀:“德妃,慎言。”
請安散後,燕霽雪獨自坐在殿中沉思。
明彩兒近日行為確實反常,若只是因母親病重而憂心,為何之前還能正常侍寢?
“松月。”她突然開口,“去明霞殿看看,明妃究竟怎麼了。”
松月領命而去,半盞茶的功夫回來稟報:“娘娘,明妃娘娘確實沒有臥病,但神色憔悴,似有心事重重。”
燕霽雪眉頭微蹙:“本宮親自去看看。”
明霞殿內,明彩兒正在窗前發呆,聽聞皇后駕到,慌忙起身相迎:“娘娘金安。”
燕霽雪扶起她,細細打量。
明彩兒雖未施粉黛,但確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,只是眼神飄忽,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,顯然多日未能安眠。
“聽說你身子不適?”燕霽雪溫聲問道。
明彩兒低頭:“回娘娘,臣妾只是……只是近日睡不安穩,恐侍寢時失儀,所以……”
燕霽雪拉著她坐下:“你母親病情不是已經穩定了嗎?為何還這般憂心?”
明彩兒絞著手中的帕子:“臣妾……臣妾擔心母親病情反覆……”
燕霽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:“若有什麼難處,儘管告訴本宮。”
明彩兒眼眶微紅:“多謝娘娘關懷,臣妾……臣妾只是需要些時日調整心緒。”
離開明霞殿後,燕霽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:“松月,去查查明妃近日的行蹤。”
松月很快帶來了一個意外的訊息:“娘娘,六月十五那日,坪洲郡王也去了大覺寺。”
燕霽雪心頭一跳:“同一天?”
“是。”松月點頭,“不過據寺中僧人所說,郡王爺一直在與方丈論經,並未與明妃娘娘碰面。”
燕霽雪稍稍鬆了口氣,但心中疑慮未消:“繼續盯著,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夜深了,燕霽雪獨自站在窗前,望著皎潔的月光出神。
她不願懷疑明彩兒,那個曾捨命救她和太子的女子,更不願懷疑劉景麒,那個與陛下情同手足的堂弟。
但作為皇后,她不能對任何異常視而不見。
“娘娘。”碧桃輕聲道,“夜深露重,該歇息了。”
燕霽雪搖搖頭:“再等等,明妃推辭侍寢後,陛下可有不悅?”
碧桃搖頭:“奴婢不知。”
燕霽雪輕嘆一聲。
她知道劉景煜對明彩兒頗為寵愛,連續多日被拒,心中定然不快。
但更讓她擔憂的是,明彩兒這反常舉動背後,是否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?
“明日。”她突然道,“讓謹承和謹燁多去明霞殿走動,明妃一向喜歡孩子,或許能讓她開懷些。”
次日,謹承和謹燁果然去了明霞殿。
明彩兒見到兩個孩子,強顏歡笑,陪著他們玩耍。
但細心的謹承還是發現了異常:“明娘娘,您怎麼老是走神呀?”
明彩兒勉強一笑:“殿下看錯了,我沒事。”
“母后給我們下達指令,讓我們兄弟二人逗娘娘開心,娘娘要是不開心的話,我們就去請父皇過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