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聖旨宣讀,准許我與殷行郾和離。
姑母去覲見聖皇后,安氏跪在一邊,抖如篩糠,惶恐地說自己有罪,殷行郾有罪,要帶殷行郾登門謝罪,並請求皇上收回成命。
聖皇后放下手中的參茶,悠悠一句:“天子之命豈能兒戲。”
眾人再無話。
京城中對這端事傳的紛紛擾擾,有人說世子的外室已經光明正大進府了。
我全不理會,只是常帶著嬤嬤和星闌前往般若寺上香,不停的供奉香火,添油點燈,很快便成為了般若寺最大的香客。
我雲家再不濟,這點子香油錢還是有的。
般若寺住持方丈雲生大師,問我對寺院是否有所需,他說山中有處院落清淨無人擾。
我笑笑不語,師傅早已洞曉我心中所想。我懇請方丈,想攜帶丫鬟婆子過去居住一年,靜心清修,躲避外界紛擾。
方丈應允:“能利眾生,便是善緣。”
父親已知曉聖上下旨和離之事,但邊關戰事吃緊,他作為督軍未能親自趕回,只是快馬修書一封寄到府中,信中對殷行郾破口大罵,說他定是覺得雲家氣勢不如從前,信誓旦旦日後定要將他挫骨揚灰。
可是,我可憐的爹爹,大廈將傾,我很想告訴他和姑母,殷行郾馬上就要反了,但現在已經來不及,現在讓他們知曉,只會加快殷行郾造反的步伐,他已做好了萬全準備,只等找一個藉口起兵了。
自他九歲開始,這把刀已經磨了二十年,不可能再收回去了。
我只是給父親回信,信中說盡了殷行郾的好話,讓他網開一面,儘量與殷行郾交好,凡事不要做絕。
我不能說的太明顯,這封信十有八九會先落入邊關皇上的耳目手中,若父親能懂,雲氏尚可有一線生機。
不管怎麼樣,殷行郾都不會放過雲氏了,殺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
我只期盼著,他能給雲氏老小,留條命。
事已至此,皇上,雲氏,殷行郾,命運的馬車狂奔向前,每個人身後都揹負著千千萬萬條性命,現在誰也回不了頭了。
說起這邊關的戰事,也是蹊蹺,大琰朝北方邊境,雁門關外,常年風雪交加,地勢險峻,是抵禦蠻夷入侵的重要屏障,北部草原鐵勒部前些年雖逐漸崛起,但其首領阿耶那向來按兵不動,且每年向大琰朝供奉牛羊與珍寶礦產,恭敬的祈求大琰朝的庇護。
近年來,不知為何,其屢屢侵擾邊關百姓,一開始阿耶那尚與大琰朝周旋,試探大琰朝的態度,後來竟開始率兵南下,企圖破關,直取中原,終於發展成為了如今的大規模戰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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