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幾天清淨日子。
不過自從那日陸熠送我們回寺後,最近幾日都沒有見到他來過的痕跡。
這一晚,夜風穿過窗隙,直到快三更了,我孕期的不適感突然加重,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,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。
睡在我身畔伺候的星闌起身,點上蠟燭:“我去小廚房熬點酸梅汁,小姐喝了能舒服些。”說罷掀開門簾,披衣至院中小廚房去了。
不多時,一聲尖叫劃破夜空,緊接著是瓦罐碎裂的聲音。響動也驚醒了側屋的嬤嬤,我倆同時驚起,顧不得披外衣便衝出門去。
“星闌!”
今晚沒有一絲月光,黑慘慘的,藉著廚房裡微弱的一點燭光,我看見一個蒙面黑衣人正捂著星闌的嘴,小丫頭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撓。
這黑衣男子身旁還有一人,同樣蒙面,穿著夜行衣,這人見我和嬤嬤出來,長劍寒光一閃,直直的向我刺來,嬤嬤驚呼之餘毫不猶豫的護在我身前。
“小姐躲開!”
這架勢,明顯是衝我來的。
我閉上眼睛,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不管是誰要害我,三個弱女子面對兩名壯漢,毫無勝算。
就在這時,院牆外掠過一道影子,陸熠赤手空拳翻進來,一拳擊在那蒙面男子的小臂上,男子吃痛,手中的劍“噹啷”一聲落地,陸熠趁此旋身一記鞭腿,將這人踹的連連踉蹌後退。
另一男子見狀放開星闌,持劍向陸熠襲來,星闌軟綿綿的倒在地上。
劍招狠辣,招招索人命的架勢,陸熠空手接白刃,與他們纏鬥起來。他是久經沙場的,幾個回合下來,對方雖然在人數上佔優勢,但也沒討到便宜。
陸熠一記手刀劈在其中一男子喉結上,那人正悶哼著後退,二人見不一時半會不是對手,竟翻身躍出圍牆,往後山逃去。
陸熠正要追出院外,我叫住他:“別追!”
星闌已經暈厥過去,不知是嚇得還是歹人用了藥物迷惑所致。
而陸熠,他的右臂受了劍傷正在汩汩流血,滴滴答答的血跡順著手背滴在院中石板上。
陸熠回身,將昏迷的星闌抱到嬤嬤屋內,輕輕放在床榻上。
嬤嬤連忙掐住星闌的人中,不多時,小丫頭悠悠轉醒,虛弱地喚了聲:”小姐...\"
見她醒了,我略鬆了口氣,吩咐嬤嬤給她喂些溫水。
轉身領著陸熠來到我的臥房,從床邊小櫃中取出備好的紗布和金瘡藥。這些本是隨安胎藥一同讓郎中準備的,未想今日竟真派上了用場。
\"坐。\"我指了指窗邊的圈椅。
陸熠卻站得筆直,眉頭緊鎖:\"我站著就好。\"
我忍不住輕笑,伸手按在他肩頭,將他按坐在椅上,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,到底沒再起身。
小心翼翼地挽起他右臂的衣袖,傷口處的血肉已與衣料粘連。他幾不可察地吸了口氣,面上卻絲毫不顯痛色。
我湊近輕輕吹了吹,將金瘡藥均勻撒在傷處,再用紗布一圈圈纏繞包紮。
他一聲不吭,只是額角有汗珠沁出。
“郡主,其實,我今日很早就來了山中,一直在後山徘徊,有事想告知於你,卻不想正好遇見這幫刺客。”
我正給紗布打結,聞言抬頭:\"哦?是什麼事?\"
他喉結滾動,”我三日後就要被調往北疆了,臨行前,我想來對你說…”
我:“說什麼?”
陸熠忽然別過臉去,燭光投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:”臨行前...想來問問郡主,你...你可願等我回來?\"
我指尖一顫,屋內一時靜得只剩更漏滴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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