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行郾眸色驟冷。
“高進忠,你曾於我有大功,現在也有大用,不過,凡事你可要掂量清楚了,別觸了我的忌諱,否則小心你的腦袋!”
高進忠生出冷汗:“是,是,奴才明白了,奴才只是聖上一人的心腹,以後行事務必以聖上一人心意為準!”
“我可不是那老皇帝,被人隨便幾句好話唬的團團轉,你想在我身邊侍奉,就多下功夫揣摩我的意思,否則你這個總管之位,下面有的是人搶著要。”
“奴才知錯了,奴才這就打發蓉姑娘回去。”
“慢著,讓她進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這位還真是難伺候的閻王性子。
按說自己在李德全手底下當差那麼久,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常人不能及,關於殷行郾身邊的人,他早都打聽了個遍。
尤其這個叫蓉若的女子,自從與那雲氏女子和離後,殷行郾身邊除了她,根本沒別人,照理說應是專房之寵,不過如今看來,自己竟是琢磨錯了嗎,或者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緣由。
高進忠心想著,慢慢退至門口,轉身出去,蓉若正在殿外焦急的等著,頭上珠釵一絲不苟,剛剛梳洗過。
見高進忠出來了,忙道:“高公公,皇上在裡面?此時可是能見我了?”
高進忠最擅見風使舵:“是啊,蓉姑娘,本來皇上說他身子乏了,奴才費了半天嘴皮子,皇上才說還是見您一面。”
蓉若福了福身:“多謝高公公疼我了,來日必定忘不了您的大恩。”
“呦,瞧您這話說的,皇上馬上登基了,來日您是主子,我是奴才,哪有主子記奴才恩德的道理呢,此刻能幫您一把,也是我這做奴才的福分了,皇上還在裡頭等著,您快快前去吧。”
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,不著急站隊,高進忠最是個靈活的。
他人生下的最大的一把賭注,就是押在了殷行郾身上,一步登天,榮華富貴都是眼前信手拈來的事,凡事他盡力周全就是了,犯不上在此時為了哪個人哪件事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。
容若千恩萬謝的整理了一下發髻,進到西暖閣殿中。
殷行郾靠在榻上,宮人將新添的茶置於他面前後,緩緩退出。
“在宮內住的還慣嗎?”殷行郾抿了口茶。
“殷哥哥,七日後便是登基大典,登基後,你打算如何安置我?”蓉若直截了當的問,她知道殷行郾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。
“蓉若,你父親的事,我已然為他平反了,從前容家有的,不管是府邸,田產,金銀,爵位,我全部賜還給你,只多不少。”
“可是,殷哥哥,如此一來,我便要出宮,常年久居宮外,我一女子,又不便上朝,日後如何能再經常見到你?”容若急切的問。
殷行郾微微挑眉:“按你的意思,該當如何呢,我看你,心中早已有計劃了吧。”
“我…殷哥哥,二十幾年前那一場浩劫,我在世上已無親人了,即便有部分容氏的遠親,出事後,他們也早已對我避之不及,如今知曉我身為你的側妃,他們攀親帶故,也只是惦記容家的財錙罷了。”
容若咬著牙說。
又道:“說起來,我在這世上的親人,只有你一人了,你怎麼看待我我不在乎,我只知道,此後餘生,你是我最親的人。”
說罷,蓉若已是淚水漣漣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想留在宮中?”
“對,殷哥哥,我要留在宮內,而且...還要名正言順的留在宮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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