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壽康宮,蓉若隨宮人在殷行郾身後,疾步跟隨,她知道自己剛才多言了,殷行郾現在很不高興。
一直跟到太極殿,蓉若才止步,嬪妃不可干政,也不可擅入。
眼見殷行郾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,蓉若氣的跺腳。
轉頭見殿前一熟悉的身影,是凌寒舟。
他正站立殿前高臺上,比起殷行郾,他多了幾分稚氣,雖不及殷行郾霸氣逼人,卻也是氣宇軒昂。
如果,如果殷行郾只是一個侍衛,也許會攜自己遊走于山野花從間,二人自小青梅竹馬,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一對神仙眷侶,可他偏偏要做皇帝…
蓉若想著,又被自己氣笑了,這些無用之思,想來又有何意義?
蓉若揮手支開宮人,自己落寞的走向鍾粹宮。
身後,正在值守的凌寒舟,目光一直隨她遠去。
殷行郾在太極殿中批完摺子,已是下午,午膳也在太極殿,自從那日未央宮夜宴後,他就這樣廢寢忘食的理政。
高進忠捧著托盤進來:“皇上…”
“何事?”
殷行郾頭也不抬。
“太后…太后安排了內務府,新制了妃嬪的牌子,呈上來請您看一眼。”
殷行郾譏諷的一笑:“新冊封的嬪妃只兩人,母后就這麼著急抱皇孫嗎,還特地制了牌子。”
高進忠為難道:“太后聽說您自登基後,從未留宿過嬪妃寢宮,因此囑咐了,請您今晚務必翻牌子,否則…否則太后要拿我們奴才是問…”
殷行郾聞言,放下手中的硃筆。
唇角微勾:“呈上來了吧。”
高進忠忙低頭躬身向前,將牌子呈至殷行郾面前。
蓉妃,淑妃。
殷行郾瞅了一眼,便說:“今晚去永和宮,淑妃處吧。”
“可是,淑妃娘娘連日來對外稱病,不如今晚先到蓉妃娘娘處?”
蓉妃可是給高進忠不少好處,熟遠熟近,他心裡有數。
“不必,就到江雨盈處吧,自冊封以來,我還未正式接見過她。”
“是。奴才這就吩咐永和宮準備。”
殷行郾之前的警告,高進忠是牢記在心的,蓉妃對他不薄,可誰是真正的主子,自己還是能分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