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行郾在中秋夜宴寵幸了一名神秘女子的事,第二日就傳遍了宮闈與京城。
命婦中傳出種種流言,說我當時恰好不在御宴上。
而殷行郾毫不遮掩與解釋的態度,更讓這件事撲朔迷離。
面對陸熠,我就當作什麼流言也沒聽到,而陸熠,也從未問過。
這層窗戶紙,就那樣完好的擺在那。
我與星闌閒暇時,忙於為景昭縫製過冬的衣物,眼下雖衣食無缺,但我願意做,願意將我對孩兒無限的愛,一針一線細細的縫製於每個針腳。
入夜,陸熠還未回來,他每日都會來看我,今日不知怎麼了,直到戌時四刻,還未見到他的身影。
“叩叩”,院外響起扣門聲。
“是陸將軍來了,”星闌欣喜的放下手中的銀紅色針線。
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,這丫頭,似乎對陸熠越發上心。
星闌忙低頭:“小姐…奴婢的意思是,就知道陸將軍不會捨得不來看你…”
“快去開門。”我淡淡的說,沒有停下衣物的縫製。
“是。”星闌忙跑出去。
沒一會,卻見這丫頭驚慌跑回來。
“小…小姐,”她有些不安,“不是陸將軍,是宮裡來的小公公。”
“宮裡來的?”我疑惑道,“說沒說為何事而來?”
“奴婢不知,門外還有一隊御前侍衛伴隨,那公公只說是帶了宮裡的賞賜來的。”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我說道。
如此明顯的皇家規格儀仗,總不能拒之門外。
片刻,一個小太監進來屋內,我一眼認出他正是中秋宮宴上,為殷行郾傳訊息給我的人。
“公公這麼晚來,何事?”我不卑不亢,殷行郾這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。
“雲姑娘,皇上差我把這個盒子送給您,另外又賞賜了幾樣物件兒,咱家做奴才的,只是傳達皇上的旨意罷了。”
我皺皺眉,示意星闌接過。
星闌呈上來,我開啟第一個盒子…
…倒吸一口冷氣。
那是,他夜宴上將我壓制於身下時,我用來要刺他的那枚金簪子。
後來陸熠闖殿尋我,我藉機遁走,衣衫凌亂不說,竟然忘記了帶這枚簪子。
這枚金簪子是陸熠從城西最大的胭脂鋪買來送我的,臨去宮宴前,他特地為我簪於髮髻處。
難怪,那晚回到宮宴上,陸熠看我的眼神十分耐人尋味。
那時我只當他尋我不見,焦急所致。
我“啪”的一聲盒上蓋子,冷聲問道:“皇上可曾有帶什麼話?”
難道他想借此治罪?
小太監倒是面色如常,低頭躬身道:“皇上原話:雲姑娘不適合帶金簪,和田玉掐銀絲的銀地玉華簪最趁她。”
…
我驀地站起身,上前開啟另外幾個錦盒。
玉蕈銀簪,銀腳玉騷頭,銀縷玉蟬簪…
各式各樣的銀玉材質的簪子。
星闌不解的望著我。
大晚上的,差人興師動眾,就為了送幾枚簪子?
星闌不明白,我卻明白。
從前在王府時,我因不喜那些官家皇家首飾的庸俗樣式,曾纏著他尋民間的能人巧匠,按照我畫的圖樣,打造了一批我心儀的首飾。
我不喜黃金的張揚,主要材質便是銀玉為主。
打造好的那一晚,我隨手取了一枚簪子,沐浴後,青絲半披半束,僅以一簪固定,緩慢又嫵媚的爬上了我們的合歡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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