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苑獵場依山而建,草色綿延到遠方,如同絹畫。
好久沒有這樣自在的感覺了。
可惜,不過自在了三天,便傳來了殷行郾的旨意,皇上要駕臨此地狩獵。
他突然有這樣的好興致?我不信。
殷行郾從來不做無謂之事,總是在表象之下藏有利己的目的。
陸熠驟然變得緊張的神情,也寫滿了心事,他並不希望殷行郾來打擾我們。
這幾日他都宿在嚴武的帳中,嚴武曾打趣他,放著那麼個美人不睡,跑來跟我做伴,你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了嗎?
這話迎來的自然是陸熠的一記暴捶。
其實對此我也有些好奇,他除了介意禮數之外,似乎還有其它深藏的原因。
我又想起他曾經說的,如果騙了我的話。
除了公務以外的空暇時間,陸熠每日帶我騎馬賞景,二人也如同神仙眷侶一般。
從接到聖旨到殷行郾駕臨南苑,也就五日時間。
五日後,靜鞭九響,御前侍衛黑壓壓的鐵陣前,響起了南苑將士迎接殷行郾的呼和聲:
“天—佑—聖—躬,皇上萬歲!”
殷行郾高坐於皇攆之上,身後還有兩抬嬪妃的轎攆。
一處下來的人,我已見過,是江雨盈。
而另一處,一個鳳目閃閃的女子,想必就是蓉妃了。
這個名義上導致我與殷行郾和離的女子,我竟是第一次見,也是有些好笑。
她身旁的侍衛有些眼熟,仔細看,是那日殷行郾安排接我進宮見殷承昀的人,叫凌寒舟。
嚴武皺皺眉,有些關切的小心觀察陸熠的神情,隨後上前躬身單膝跪下:“南苑獵場總兵嚴武,恭迎皇上!”
陸熠與我,以及身後將士隨之跪地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殷行郾勾起嘴角:“本來委派陸將軍前來檢閱即可,但近來天氣轉涼,樹木凋敝,正是圍獵的好時候,孤有心來此狩獵,希望不會打擾你們練兵。”
嚴武忙道:“皇上鞍馬勞頓,臣已吩咐將士將行宮收拾妥當,還請皇上前去歇息。”
陸熠自始至終未發一言,我瞭解他,他不是個擅於隱藏情緒的人。
他對殷行郾的不滿,就快要寫到臉上。
不過還好今日人數眾多,少有人注意到這一點。
殷行郾笑道:“有勞眾將士,孤王從宮內攜帶歌姬幾十名,慰勞南苑,今夜眾將與孤同樂,不醉不歸!”
前些天剛舉辦的篝火晚宴還在眼前,殷行郾來了,自是要更隆重更熱鬧。
我能感覺到,江雨盈的視線落在我身上,蓉妃的視線也落在我身上,也許我註定到哪裡都清淨不得。
高高的篝火堆再次被架起,與上次不同,這次將士們都循規蹈矩的安坐著,嚴武與陸熠也都收起了血燒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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