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倉促整理了行裝,我與星闌便隨陸熠啟程。
馬車走了半日,漸漸遠離了城心,草色黃的發枯,遠處山巒如鐵,杳無人煙。
還好南苑獵場在京城西郊,與城心的距離並不算遠,嬤嬤他們的訊息我也能當日得知。
總共不到一日的路程,我與陸熠在車內坐了半晌,相對無言。
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看在眼裡。
“前日,我向皇上請旨催請婚期…”他終於開口。
“皇上如何答覆?”
“他說…如今天下剛剛平定,尚未穩固,讓我多把心思放在練兵閱兵上。”
“…”
陸熠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:“不管他存了什麼心思,對你,我絕不會讓他一步,大不了,我辭官帶你走…”
辭官一事,我們早就商議過了,即便殷行郾首肯,但陸熠好武也擅武,他與我遠走高飛,真的能壓的下心內這一腔熱血,去過平民百姓的日子嗎?
殷行郾對我,還能存什麼心思,一切只不過是戲弄罷了,他早就說過,我,是他的玩物。
傍晚時分,抵達了南苑獵場的將軍行營,陸熠掀開簾子走出馬車,我從縫隙中悄悄看出去。
暮色四合,霜風漸起。
一隊黑甲輕騎疾馳而來,為首的跳下馬來跪地,是個疤臉老兵。
“陸將軍!”
“嚴武!”陸熠迎上去,二人看起來相當熟絡,似是老相識。
疤臉老兵嬉笑道:“如今陸大將軍高升,乃大琰朝武將第一人,不是我們這些小魚小蝦高攀的起的了。”
陸熠狠拍他肩膀一下:“說些什麼混話,再胡說,今晚先罰你三壺血燒春!”
“哈哈,”嚴武爽朗大笑:“就知道你惦記著這口,前些日子接到聖旨,說要加緊練兵,宮內不日要派人來檢閱,我就知道派的這人十有八九會是你,所以早就備好了!”
陸熠回身接過馬車伕手中的韁繩:“轎中是我夫人,你也該見見弟妹!”
“翩翩,出來吧,今夜為我們舉辦的篝火宴一定很熱鬧。”
我彎腰走出,天青色斗篷的衣角拂過車牙,陸熠將我抱下馬車,我有些羞澀的讓他將我放下,他卻一直把我抱到嚴武跟前。
“這位是嚴總兵,跟我在北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。”
“嚴總兵。”我微笑向他福了一福。
嚴武點點頭,看我的眼神很有些複雜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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