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?”我帶著哭腔問道。
“我沒有折磨你。”
“折磨他,就是折磨我。”
殷行郾微皺眉,像是很不喜我說的話,不過終究是按耐住了。
放於我手腕的手指沒有動,輕點兩下,似乎在更細緻的探驗。
“你這脈象…”殷行郾忽然盯著我的眼睛。
我後背一陣發涼,我不懂醫術,難道女人產後的脈象會有什麼異常嗎?
我倏的收回手,轉移話頭:“你不懂醫理,不要胡亂把脈。”
殷行郾盯著我的手腕,眯了眯眼睛,探究性的直視著我。
我感到自己在冒冷汗,無人能逃過他的眼睛。
良久,他揮手招呼宮人:“太醫呢?”
“回皇上,高公公去通傳了,馬上就來。”
我索性閉上眼睛,一隻手緊緊握住方才被他把脈的胳膊。
我越是緊張,殷行郾越是注視著我,他的眼神慢慢變冷。
從前他熟悉我的脈象,眼下,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,只不過還沒有確定。
我掙扎著要起身,長長的髮絲垂落到榻上,他摁住我的肩膀:“陸夫人,別急著走,待太醫來診脈,開些藥回去調養一下不遲。”
殷行郾一動不動,我只得躺回榻上,我瞭解他,沒有個他想要的結果,今天我是走不成的。
太醫被高進忠領了進來,殷行郾看似漫不經心的起身,為太醫讓開位置。
我認出,這位太醫是宮裡的老人了,柳太醫三代為大琰朝效力,他的兒子剛剛也進了太醫院。
“夫人,勞煩。”柳太醫示意我伸出手臂。
我不情不願的伸出來,真怕他把出什麼端倪。
柳太醫搭上一條素白絲帕,低頭側身把脈,因我是女眷,又躺於龍榻之上,他搞不明白狀況,也不敢看我一眼。
“如何?”殷行郾有些不同於尋常的急切。
我很少見他著急的樣子,總是雪壓松潭一般不動聲色,婚後的三年裡,他從不與我談論政務,他的下屬都很畏懼他。
我也甘心被他隔絕出來的寧靜所圈養,直到彩色的幻夢破滅的那天。
淡定的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。
“容臣再一試。”柳太醫垂眸屏息,三指輕搭脈上。
“夫人是否近日夜寐多夢,心悸怔忡?”
我淡漠的嗯了一聲,極不願配合他。
柳太醫點點頭,起身道:“回稟皇上,夫人乃肝鬱血虛之症,當以逍遙散加減調理,兼以藥物安神。”
說罷,柳太醫似乎向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“肝鬱血虛…僅此而已嗎?”殷行郾負手問道。
“皇上的意思是?”柳太醫不解其意。
“孤王是說,她的脈象,是否是孕脈?是否為有孕之身?”
殷行郾用耐人尋味的語氣,直白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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