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，你還認我這位大哥呀？”張野嘴角微微上揚，那是一種玩味的笑。
“野哥，你就別拿我開涮了，你是我大哥，一輩子的大哥，咋可能不認。”我尷尬地笑著。
我知道，他在生我的氣。
因為我辦小飛這件事，並沒有跟他提起過，他甚至連點風聲都沒從我這裡聽到。
當初，我也想過跟他提一嘴。
因為種種考慮，以及昨晚的決定是臨時，非常匆忙，才沒有說。
“小飛是你辦的吧？”張野點燃一根香菸，問我。
“恩，是我。”
我沒有任何的猶豫，坦誠不公地交代了實情。
警方是要講證據的，流子不需要。
在所裡，我的每一句講話都會作為呈堂供詞，那種環境下，無論誰問我，我都不能承認。
但在張野的辦公室，就沒有不能承認的了。
即便我不承認，張野也會在心裡認定是我，甚至還會對我產生壞印象。
“你不錯嘛，都調查到他家的位置了。”張野吸了一口煙，戲謔的笑著。
那種笑容看起來，讓我有些渾身不舒服。
“下手也夠狠，小飛的下半輩子是廢了，以後他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。”
在我還沒有回答時，張野繼續說。
“上次你講和，那件事都過去了，但他還要一而再的挑釁我，還有一次差點給我廢了。
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。”
我看著張野，將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了小飛的挑釁上：“這是他自己作死，自作孽不可活呀，我要是再不給他一點顏色，丟的不僅是我自己的臉。”
“你現在是解恨了，但你知不知道，齙牙要對你下手了？”張野平靜地問。
“知道。”我點頭。
剛才在車上，我就已經聽小田說過了。
“早在你動手辦小飛之前，你就猜到齙牙會動手了吧？”張野抽著煙，問。
“恩，猜到了。”
我沒有否認，廢了小飛，等於扇了齙牙的耳光。
雖說小飛不是齙牙的小弟，但他們是親戚，齙牙是小飛的舅舅，這在整個樺原都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事情。
如今，齙牙的外甥被搞成了殘廢，所有江湖人都會留意這件事，會在江湖上掀起波瀾。
而齙牙，為了他們的親戚情，為了江湖上的顏面，都會對我發難。
別說是我，就是張野廢了小飛，洪斌不出面的情況下，齙牙都會跟張野翻臉鬥狠。
這關係到一個江湖大哥的顏面問題。
“那你猜到了，為什麼在辦小飛之前不提前跟我講？你眼裡真的有我這位大哥？”
張野微微眯起眼睛。
該躲避的話題，最終還是沒有躲過去。
“野哥，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太匆忙了，前天我小弟被小飛掰斷了手指，我就叫一個兄弟去調查小飛的位置。
我沒想到那麼快就查到了，今天凌晨他突然闖進我家裡，告訴我小飛的下落，在此之前我都沒有什麼心理準備。
然後我就想著一不做二不休，當機立斷，就去辦了小飛。”
我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說給了張野聽。
我以為，這樣就能逃過一劫，能夠被他理解，可我還是錯了。
“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？”
他好像壓根沒有聽進去我的解釋，繼續問，語氣也更嚴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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