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凌雨行正在被暴怒的翁隸胖揍,吊著打,目前腫得像個豬頭。凌雨行慘叫連連,栽在車板上動彈不得,嘴裡哼哼唧唧:
“打人不打臉,這是江湖規矩,懂不懂啊?啊!”
“我告訴你,你當時要是不停車,就沒這麼多事了!啊!”
“所以你拉一車屍體到底幹嘛去呀?啊!”
“閉嘴!閉嘴!”翁隸一氣之下又踢了幾腳,抽道,“呃啊!我還是感覺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!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!”
“我說了,我跟人類是一樣的!”凌雨行大聲辯駁。
“信你個鬼!”
“是真的!我有身份證,我給你看!”凌雨行當場翻出一張來。
翁隸瞟了一眼,嚷道:“是假的!”
“真的!”
“假的!”
“真的!”
“假的!”
“真的是真的!”
“假的假的假的!”
“……”凌雨行既無語又無奈,“哥們你很像我的一個學生唉。”
“什麼學生?”
“一個小腦發育不完全,大腦完全不發育的學生。”
“……”
翁隸掄起拳頭,毫不猶豫的砸下去。
你擱這兒罵誰呢!
捶夠之後,翁隸意識到一件事:
“喂,我打你打了多久了?”
“啊,有點久了。”凌雨行艱難的說。
翁隸往烏漆麻黑的車窗外一望——公交車依然高速行駛著——糟了!那個李芝已經跑了啊!打人上頭了,把這茬忘了!
“你你你,你下去,”翁隸趕緊點了個殭屍化的乘客大叔,“快!去把那個學生妹抓回來!”
大叔對翁隸唯命是從,機械的跳了車。
凌雨行暗叫糟糕,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,他認為這個大叔很快就能攔截李芝。
而後翁隸陰沉沉的看著凌雨行:“果然還是先把你解決掉為好。”
凌雨行內心慌張,勉為其難的笑了一笑:“這……我這……躺著也中槍……”
“你太讓我分心了。”翁隸直勾勾的盯著他,捻動手指,蓄力,“不知道這一招能不能消滅你。”
“哎哎!別,別,等等等等,哥哥,哥哥。”凌雨行有被嚇到,語無倫次,一條手臂費勁的撐起身體,另一手扯開襯衫的衣口,露出一段精緻漂亮的鎖骨。
翁隸:?
凌雨行被揍的很慘,不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魅力,這樣反而像極了戰損妝容。
翁隸:“你幹什麼?”
“你不打算試試嗎?”
聲音蘇開口脆,配上輕聲的嬌喘,對上一雙桃花眼,他甚至姿勢都擺好了。
很難不令人心動。
翁隸拉黑了臉。
有病。有病。有病!
“對不起,不感興趣。”翁隸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,答道。
凌雨行傻眼了:“怎麼會不感興趣呢?那你一定是戀屍癖吧,對你一定是戀屍癖。”
翁隸:……
不說了,要殺快殺。
翁隸念動咒語,一縷黑煙從指尖飄出,在上空搖曳不定。突然間,他的眼神變得鋒利,一道刃氣猛然向凌雨行襲來。
凌雨行朝一個座位一撲,連滾帶爬的嚎:
“啊啊啊啊!安小姐!救命啊!您還要睡到什麼時候!”
*
李芝懵了,懵了,整個人都是懵的。前門是如何開的,她不知道,她是如何下車的,她不知道。只隱約聽見凌雨行喊著報警。
強大的氣流將她甩飛,嘭的一聲撞到公路的護欄上,然後一個重心不穩就四腳朝天的摔在下面的石頭堆裡。好痛啊。她彷彿聽見了骨頭折斷的咔嚓聲。
報警……
李芝支稜的拿出手機,一摸,咦,螢幕怎麼凹凸不平,還有些扎手?
深黑的夜,睜著眼跟閉著眼沒有什麼區別。手機已經碎裂,李芝渾然不覺。
她按了幾下開機鍵,徒勞。
李芝想不通這是為什麼。
高速公路遠離了主城區,筆直的鋪往郊外的大玉山。李芝恰好卡在荒無人煙的半途。
她木納著,腦海中浮現出安唸的臉。
她以前也常常想到安念,可是,安念死了,死在今天,死在一輛公交車上。
她本來會和她死在一起。
“李芝,你有很多優點的,比如,善良。”安念說。
“李芝,我感覺你有點自卑,自信一點。”安念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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