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芝,你努力了,你進步了。”安念說。
安念說,儘管次數不多,但記憶力一向特別差的李芝卻全部都記住了。
李芝站起來,沿著公路邊緣跑。她速度不快,步調搖晃,疼痛一陣陣傳來,但她繼續跑。
她繼續跑,她要追車,總會追上的,大玉山就在前方,大玉山就是終點站。
至少,至少不能讓安唸的屍體落在那裡,她應該體面的死去,體面的埋葬。
“李芝,你與其他人不一樣,你要做自己真正,真正想做的事情,並且你做得到,你很強。”
李芝對自己的弱小再清楚不過了,可安唸的這一席話還是深深觸動了她。幾年來,人們嘲諷自己,鄙視自己,唯獨安念,認真的鼓勵了她。哪怕是謊言。
李芝跑著,看見前面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,在動。
景色暗的要命,識別度極低,李芝認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那大概是個人,大概是奔自己來的。
大叔的眼球全白,青筋暴起,面板髮綠,大張著嘴,兩條腿邁步前進。
好猙獰,大晚上,好恐怖!
等一下。
他該不會……是殭屍吧?
殭屍……是不是要吃人啊?
……
啊啊啊啊!你不要過來啊!
李芝就算再笨也感到了危機,天哪,快逃啊!
她此刻卻又聽見安念在耳邊吶喊:
“李芝,加油!”
她一愣,於是義無反顧的朝大叔衝去。
*
加里嫻熟的開著小汽車,開到安念上車的那一站時,卡蜜莉雅叫停。
“嗯?”加里不解。
“我們沒有任何資料,而整個事件又十分可疑,”卡蜜莉雅分析道,“所以,我決定先完善報告,找幾名目擊證人。”
加里正經的問:“你是不是慫了?”
卡蜜莉雅點頭:“是的。”
夜晚,大街上已沒有多少人了,這倆能逮住一個是一個,逢人便問:“您好,請問您認識一個叫安唸的女中學生嗎?”……“啊對不起打擾了。”
“為什麼大隊不給我們發資料?”加里表示心累。
“因為他們下班了……”卡蜜莉雅心更累。
羅大媽收拾完琴行,又去了趟超市,快快樂樂滿載而歸。忽見長椅上坐著兩憂鬱青年,衣冠楚楚的,女方可愛,男方俊俏。
嗨嗨,這可不行,年輕人要活力四射才對!不可以厭世!那我這個熱心腸的大媽區委會大媽可要去說教說教了。
“您好!”羅大媽一靠近,卡蜜莉雅就率先彈起來,似乎早知道她會過來一樣,“請問,請問您認識一個叫安唸的女高中生嗎?”
“安念?”羅大媽眨眨眼,“你們找安念?”
經過一番解釋後。
……
“安念,成績好,禮貌,淑女,家庭不和睦,每天按時獨自來練琴,疑似為發洩情緒。”卡蜜莉雅做好筆記,“唔,看來需要登門拜訪這一家了。”
“你弄得太複雜了吧?”加里皺眉。
“不,這種事情,必須一絲不苟,滴水不漏!”
羅大媽迫切的問:“那個,安念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她陷入了一場麻煩之中,但我們會想方設法將她營救,這是我們的職責和使命,請相信我們!”卡蜜莉雅振振有詞,“安全隊永遠為您服務。”
羅大媽十分感動:“謝謝你們!請一定要保證安唸的人身安全!”
“我們會的。”
嘟、嘟、嘟。
冥河來電。
“喂,冥河?”卡蜜莉雅接起電話,走開了點。
“隊長。”冥河的語氣很是疲憊。
“怎麼了?沒事吧?”
“隊長,”冥河頓了頓,“我……我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。”
“直接說吧!”
“好訊息是,老岑來了。”
“老岑?岑愛?卡蜜莉雅十分吃驚。
順帶一句,卡蜜莉雅,加里,冥河,岑愛以前都是同班同學,後兩者的關係更親點。
“是的,我已經答應和她聯手了。”
“可以啊,但……這又是什麼情況啊?”卡蜜莉雅直呼離譜,畢業後,她並不怎麼了解岑愛的發展,只聽說此人被一個不問世事的小組織給挖走了,據說那個組織隨時可能解散。而岑愛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,強悍如她,怎麼會去加入一個掛名組織?
“就是這麼一個情況……”
“好吧,那壞訊息是什麼?”
“壞訊息是,凌雨行來了。”
“凌雨行!”卡蜜莉雅和加里同時吼出來。
“沒錯……”冥河在另一頭扶額,“他還和岑愛成了同事……”
“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