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東揚腦子飛快地轉著,“當時也就是接觸了個皮毛,是在下鄉這幾年遇到一個人很好的醫生教了我醫術。”
他笑了笑:“當年如果我沒有下鄉,也學不到這麼好的醫術。”
虞司棋沒再追問,只是感嘆道:“這還真是……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。秦醫生,這也算是你的幸運。”
他舉起搪瓷缸子,以水代酒:“不管怎麼說,現在回來了就好,以後在縣醫院好好幹,憑你的本事,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!”
秦東揚也舉起缸子碰了一下:“借你吉言。”
一頓飯吃完,氣氛倒是融洽了不少。
兩人各自收拾了餐盤,抱著劉小雪一起走出了食堂。
“我回內科了,有事招呼。”虞司棋說道。
“好,虞醫生慢走。”
下午的工作依舊忙碌,等到終於下班,秦東揚抱著有些睏倦的劉小雪,快步走回了租住的小院。
天色還早,秦東揚看著院子裡那片空地,心裡琢磨著。
這地空著也是浪費,不如翻出來種點菜,也能省點買菜錢。
他牽著劉小雪去了王翠花家裡找她借了把鋤頭,打算回來把院子裡的地翻了一遍,然後找機會買點菜種子種下。
正翻著地,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男女的爭執聲,還有男人刻意壓低的討好聲。
“哎呀,你就別生氣了嘛……”
“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,你別來煩我!”女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厭惡。
“我這不是關心你嘛……”男人的聲音帶著點諂媚。
這聲音……有點耳熟?
秦東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,他走到院門邊,透過門縫往外看了一眼。
只見巷子口不遠的地方,莫光輝正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穿著的確良碎花襯衫的女同志。
那女同志身材苗條,梳著兩條麻花辮,看樣子二十出頭,此刻正板著臉,快步往前走,似乎想甩掉莫光輝。
而莫光輝呢,則像個跟屁蟲一樣,在她身邊繞來繞去,臉上堆滿了笑容,不停地說著什麼。
那姿態,那表情,活脫脫就是後世說的“舔狗”模樣。
秦東揚看得直搖頭。
這莫光輝,看著人模狗樣的,怎麼在女人面前是這副德行?
他覺得這事跟自己沒關係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他正準備退回院子,繼續翻地,誰知,那莫光輝大概是眼尖,一扭頭,正好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秦東揚。
“咳……那個,秦醫生……”莫光輝的聲音帶著點不自在:“你……你下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