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季寰身邊,甚少有人敢這樣子和他說話,看著眼前人這般胡鬧,他不怒反笑。
從前不喜後宮眾人吃醋,此時她這稍稍帶著些醋意的說法,倒是顯出俏皮來。
他故意湊近姜念秋,說話時甚至貼著她的耳朵,磁性的聲音原原本本地進了耳中:“是麼,那朕怎麼感覺你在心裡罵朕?”
姜念秋心咯噔一下。
他是怎麼知道的?
都說皇帝多疑,這就厲害到這種程度?
鎮定、鎮定!
季寰肯定是詐唬她的,可千萬不能露怯,萬一這傢伙突然變臉,謾罵皇帝罪名可不小呢!
姜念秋連連搖頭,逼迫自己笑了笑:“我……臣妾沒有,臣妾真的沒有!”
看著好像是挺正常的,實際上只有當事人知道,她的小腿在裙子裡打顫呢!
季寰原是想著看她個笑話的。
可當察覺到姜念秋是真的害怕後,他臉上玩味的表情收了起來。
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,許多的面具跟著便能放下來。
他輕嘆一聲,上前輕輕地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。
這麼一抱,令姜念秋的腦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眼前形勢是怎麼回事?
隨後,季寰的聲音悶悶地傳到她心底最柔`軟的地方:“好了,是朕不好,朕同你道不是,不過是一時糊塗,你心裡別怪怨,如何?”
她不會是氣得產生了幻覺吧?
發生了這件事情,居然是季寰先來和她道歉?
像是為了驗證並不是身處幻境之中,姜念秋還狠狠地暗地裡掐了一把大腿。
疼得她齜牙咧嘴,“嘶”了一聲。
好傢伙,不是做夢?
二人捱得很近,季寰當然聽見了她的聲音,不由得扯扯嘴角。
他從懷裡掏出那支被遺棄在坤寧宮外的簪子,低著頭問她:“氣歸氣,怎麼能連簪子也不要了?”
那簪子是季寰親自畫的圖,然後叫內務府去打造的。
算是他一番心意,這般扔掉心意,當真是傷他的心。
姜念秋眼神閃躲。
當時不是氣勁兒上頭了嘛,就沒想那麼多。
誰知道他壓根兒沒在皇后那兒待著,還真見到了。
現在慘了,無聲的控訴反倒成了被拿捏的“證據”。
姜念秋低著頭,說話的聲音雖然小,但還是透露著些許的不服氣:“臣妾可沒氣,我的心眼兒哪裡有那麼小,是它自個兒掉下來的。”
漂亮的眸子低垂著,叫季寰居高臨下看起來只有綿軟和委屈。
那簪子好端端地插在髮間,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掉落下來的?
在來蘭臺宮的路上,季寰腦子裡想過許多次姜念秋失落至極,將簪子掉落在地的場景。
都叫人心像被從中間撕碎了。
明黃色龍紋輕輕擦過姜念秋的臉頰,是他在柔柔蹭她。
隨後,簪子再一次插在她的髮間。
“既然心胸寬廣,那就別扣著自個兒的手了,不疼麼?”
季寰的嗓音之中裹著七八分的憐惜,已經是他能夠展現出來情緒的最高`峰了。
他的拇指貼著她揉動的手中,阻止了她繼續無意識摩挲導致帶來紅斑。
低著眼睛,姜念秋只能看見他腰間掛著的雕龍玉佩,那些憋悶的勁兒散了個精光。
罷了、罷了!
算是她誤會了季寰。
皇帝都給了這麼大一個臺階,她幹嘛還拽著不放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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