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事情都不會空穴來風。
必是有人在後面吹了一股子風，才叫訊息傳出。
他沒想過，背後的人這般著急。
姜念秋和吳統領同時琢磨起來這句話，按照皇上所說，他一早就料到了會這樣？
季寰給了姜念秋一個眼神：“你先回宮，朕來解決。”
“是，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邁出正清宮，那些猜測正在姜念秋的腦海中形成一道完整的證據鏈。
不會吧，她剛剛才猜測皇后會把這件事情算在她頭上。
這麼快就應驗了？
可是，這次可連著皇上一起被拖下水了。
皇后再怎麼恨他，也不至於這麼狠心吧？
越想，姜念秋手心的冷汗越出得多。
御書房內，吳統領很是為難：“皇上，您看……”
原本想要進諫皇上先處置“妖妃”，然後再出兵公告天下鎮壓。
但是再見過姜念秋後，他倒是覺得此事或許和“妖妃”無關。
因此，他有些踟躕。
季寰根本沒有要處置“妖妃”的意思。
誰是妖，誰是忠，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思慮了一會兒，季寰給出一個還算嚴正的解決方案：“先將說這話的孩童集中看管起來，不許探望，以儆效尤。”
他要給足那些孩子的父母時間，也要給足發酵真相的時間。
吳統領離開後，季寰一個人盯著那份奏摺看了許久。
到了要用晚膳的前一個時辰，他破天荒地主動提出：“李德全，去宣旨，今晚朕去看看皇后。”
李德全貌似感覺到些什麼，卻也不敢說，只低頭稱是。
過了一會兒，季寰走到窗邊，撥弄了下垂落下來的鈴鐺。
鈴鐺清脆響起，一名密衛自暗處顯身：“微臣見過皇上！”
季寰此刻的眼中已沒有絲毫感情：“朕要你暗中去查，將皇后的脈絡網摸清楚，”
“微臣領旨！”
能夠在他盛怒之下依舊站在皇后這邊的，沒有別人。
只有她自己。
既然皇后出招，季寰也不能屈居人下。
李德全來傳旨時，皇后稱病，沒去見，是玉熙代為接見的。
聽到皇上要來，玉熙有些激動。
她小跑著進去，臉上有欣喜的神色：“娘娘，李德全剛剛來傳旨，說皇上今晚來看您。”
皇后聽了，就連眼皮都沒撩一下。
針從布料上刺透，這一針走錯了地方，繡得極其難看。
但皇后沒有要拆解下來重新繡的意思。
她只是淡淡地輕聲道：“該來的，總會來的。”
玉熙臉上的喜色也慢慢褪去。
她本以為皇上在這個時候來，是來安慰皇后娘娘的。
萬一皇后娘娘能夠抓住機會，蕭將軍豈不是就能出來了？
可是，聽著皇后娘娘這個口氣，怎麼覺得皇上是來興師問罪的？
玉熙壓低聲音，謹慎道：“娘娘，奴婢做事很小心，皇上未必會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