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到了去祭天這一日。
姜念秋身上衣裳隆重程度讓她有些眩目。
那些個影視作品裡拍出來的，和現實簡直不能相比。
光是頭上戴著的冠就壓得她險些閃了脖子，走一步便是珠釵叮噹作響。
就更別說身上的服飾，比平日在宮中穿得隆重百倍。
那是一件大紅色袖袍，在袖口和衣襬的地方都以金線繡著團雲紋，其餘衣服上每一道紋樣都暗合天地。
在去路上的馬車上，季寰瞧出姜念秋的緊張，拉過她的手安慰：“別緊張，只當是去田野裡見那些個農婦老伯就好。”
農婦老伯？
有穿著這種衣服去見農婦老伯的嗎！
姜念秋出了一手心的汗，連喉嚨都乾澀得說不出話來。
偏偏還得扯出一個笑容，勉強地道：“臣妾不緊張……”
季寰伸手颳了下她的鼻樑，無言地握著她的手。
漸漸的，那顆毛躁的心貌似被安撫下來了。
祭天需要皇帝先坐鎮引神，然後才是皇后或是後宮妃子奉檀香上前，再由皇帝相攜一同敬天地。
所以二人只能分開。
姜念秋在後林候著，等到什麼時候司禮官來通知，她才會出場。
突然間，後林裡傳出來幾聲很是集中的鳥叫聲。
她循聲望過去，好像是個很大的籠子？
走近一看，竟然是幾百只喜鵲被關在一起，還有侍衛守著。
“臣等參見宜妃娘娘！”
“這兒怎麼這麼多喜鵲？萬一待會兒傷著皇上可怎麼好？”姜念秋奇怪地問。
按道理來說，此類莊嚴的場面，應當是不會讓飛禽走獸靠近的。
就算是抓起來，也不會放在這裡呀。
這裡距離祭天的天壇太近了。
侍衛們回道：“回宜妃娘娘，是皇上安排奴才等放在這裡的，待會兒便會將喜鵲放飛。”
還要將它們放飛？
這是否有些不合規矩了呢？
沒等姜念秋想清楚，司禮官小跑著過來：“宜妃娘娘，到您了。”
燃著的檀香塞進姜念秋手中，那一刻，她的心跳得如鼓擂。
直到從宮殿中走出，餘光瞥見兩側站著的全是大臣，姜念秋幾乎暈厥。
社畜可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！
還好，在祭壇的最高處，站著個高大的男子。
他一身玄黑金絲龍袍，威嚴俊朗宛如天神下凡，視線牢牢地扣在姜念秋身上。
也就是因為那道視線，叫姜念秋有了勇氣穿越大臣，走向他。
上到最頂端後，司禮官跪下接過檀香，替她放在香爐之中。
若姜念秋知道，她如果是皇后，這一步便可自己來。
只可惜，差了一些。
接下來，便是皇帝和妃子共同祭拜。
“請皇上、宜妃娘娘敬天神！”司禮官站在一側高亢地喊道。
兩杯陳年美酒放置在二人手中。
陽光晃得姜念秋大腦早已不在運轉，此時的她不過是司禮官說什麼她做什麼的“提線娃娃”罷了。
季寰藉著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，悄悄牽著姜念秋的手，一齊跪在蒲團之上。
三個叩拜禮後，美酒撒於二人面前。
禮成的那一瞬，天光如同扎破，太陽方位一轉，竟然折射出一道劇烈的陽光打在祭壇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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