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幫了黎老太太,日後保不準她會翻臉不認人,過河拆橋、卸磨殺驢的戲碼,在這吃人的家族裡早已屢見不鮮。
溫栩栩的腳步驀地頓住,她扶著花園的雕花鐵門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黎雲笙如今已是強弩之末,若她再背叛他,他該如何抵擋黎老太太的陰謀?
她不能,她不能讓他獨自面對這一切!
思及此處,她攥緊拳頭,指甲幾乎摳進掌心。
她咬緊牙關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她深知,此刻絕不能表現出絕對的抗拒。
黎老太太的眼線遍佈老宅,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。
她必須裝作被威脅震懾,甚至要表現出動搖的跡象,才能為自己爭取喘息之機。
唯有先穩住黎老太太,才能為黎雲笙爭取反擊的時間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喉頭的哽咽,抬手抹去眼淚。
暮色中,她的眼神逐漸堅定下來。她轉身望向老宅的方向,書房的燈光在夜幕中格外刺眼,彷彿一隻睜開眼的巨獸。
她攥緊腕間的鑽石手鍊,那涼意刺入肌膚,卻讓她愈發清醒,這串手鍊,是她與黎老太太之間無聲的契約,亦是懸在她頭頂的利刃。但此刻,她已做出選擇,不論隨心,還是權衡利弊,黎雲笙,才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她攥緊裙襬,轉身快步離去。
暮風捲起她的衣角,髮絲凌亂飛舞,可她步履愈發堅定。
溫栩栩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老宅,暮色已徹底沉入夜幕,庭院裡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,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而孤寂。
她步履虛浮,思緒混亂,未曾察覺身後拐角處那扇虛掩的門正悄然開啟。
突然,一道黑影從門後竄出,結實有力的手臂猛地拽住她的手腕,力道之大幾乎將她骨骼捏碎。
她踉蹌著被拽進昏暗的房間,後背重重撞上冰冷的牆壁,痛感如電流般竄遍全身。
黎遠洋眯起雙眸,眼神危險如淬毒的刀刃,嘴角卻掛著玩味的笑意:“弟媳,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。”
溫栩栩瞳孔驟縮,驚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
黎遠洋的面容與黎遠航有七分相似,眉宇間卻少了那份葷素不忌的浪蕩,多了幾分陰鷙的冷厲。
他斜倚在牆邊,雙臂環胸,姿態慵懶卻充滿壓迫感,目光如探照燈般上下掃視著她,彷彿要將她剝皮拆骨。
“果然長了張漂亮臉蛋,難怪我那弟弟被你勾的五迷三道。”黎遠洋忽地傾身,指尖勾起她的下巴,力道不輕不重,卻足以讓她脊背繃直。
溫栩栩呼吸急促,喉間泛起腥甜,眼瞳泛紅,卻強撐著不肯示弱。
哪怕最開始不知道這是誰,在被黎遠航險些侵犯後也查到了黎遠航有了弟弟是黎遠洋。
她深知,黎遠洋與黎遠航雖是親兄弟,性格卻迥異,黎遠航是明面上的紈絝,而黎遠洋更像是暗處的毒蛇,表面維持著幾分體面,實則骨子裡同樣透著陰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