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雲梔很坦誠地說:“怕。”
怎麼可能不怕。
從小到大她連恐怖片都不敢看,遇到這位活閻王就接二連三碰見血案,誰不怕。
閻霆琛神色微變,空槍突然抵她額頭,季雲梔嚇了一跳,整個人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。
閻霆琛居高臨下注視著她,金褐色的眼眸幽深至極,“怕還擋槍,要不是我故意偏槍,你早死了知道嗎?”
“我知道,但是……”季雲梔抿了下唇,輕聲說:“我不想鬧出人命,把唐悠兒趕走在我看來就是最好的懲罰。”
閻霆琛嘲諷笑了一聲,“這麼說,你還挺善良?”
善良倒是不至於。
又不是人人像他一樣有錢有勢,視人命如糞土。
季雲梔內心默默回應,後背則是一陣陣發寒。
剛才那一舉動在自己看來確實有點冒險。
正想著,一隻寬大的手掌突然伸在她面前,季雲梔愣了愣,抬頭對視上閻霆琛的眼睛。
“躺地板上癮了?”閻霆琛沒好氣地看著她,“還不快起來?”
“……哦。”
季雲梔把手伸了過去,閻霆琛稍一使力,季雲梔感覺像被一陣風包裹著,身體不受控制地撞進閻霆琛的懷裡。
她的手下意識緊捏成拳。
好不巧,拳頭砸在了他的傷口上,發出“咚”的沉悶聲響。
鮮血一下子滲透白色的紗布,連帶她的手都沾染上。
季雲梔呆呆看了一眼自己的血拳,嚥了咽口水。
這個人疼痛能力很強,應該……不疼的吧。
頭頂落下一道冰冷的聲音,字字重音:“季雲梔,想死可以直接說。”
季雲梔退出他的懷裡,顫抖著閉眼,雙手合十,手抵下巴,一副罪該萬死的表情認錯:“對不起……別殺我。”
“對唐悠兒那麼善良,對我就這麼歹毒?”閻霆琛掐住她的下顎,直勾勾盯著她:“想謀害我多久了?”
多疑症又犯了吧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