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尚書聽說還要等一晚,有些不忍。
但想想,這場替嫁是以母親生病展開,眼下崔易歡帶來的侯府下人,還被迷暈在母親的房間,若母親今晚就好起來,明日的確不好圓謊。
便點了點頭,道,“易姍那邊藏好些,府中人多嘴雜,別叫人看出端倪。”
崔夫人笑,“老爺放心吧,我們易姍最是機敏,妾身剛去看了,她將房門關的牢牢的。
還讓妾身明日事發再去推門,到時,她佯裝被崔易歡下藥昏迷,這事就賴不到我們頭上,都是崔易歡貪圖藺王府的富貴。”
而易姍院子裡的下人,大多跟著陪嫁去了藺王府。
今晚不會有人發現端倪的,至於藺王那邊,他原本看中的就是崔易歡。
以他好色本性,就算察覺新娘換了人,也會將錯就錯,先得逞了再說。
只她不知,嫁過去的本就是崔易姍,藺王見人是昏迷的,也只當她是不情願嫁,崔家才給她下藥嫁過來。
這樣的事,先頭他娶妻時也出現過,因而他對婚事無絲毫懷疑。
索性連跨火盆,拜天地等流程都省了,直接送入洞房。
做了多次新郎官,他自懶得再宴請賓客,喝下一碗鹿血,點上助興香後,便開始扒拉崔易姍的衣裳。
崔易姍疼醒,見到藺王爺猥瑣的臉,驚得就要去踢藺王爺,被藺王爺啪啪兩巴掌打得無招架之力。
她這般反抗,藺王爺越發篤定她是被崔家逼嫁,更想著給她一個下馬威,直接將人捆在了床上。
門外值守的人,對屋裡動靜見怪不怪。
殷九娘從嫁妝箱子裡,將崔老夫人提出來,送到新房,又往新房加了點料。
沒一會兒,藺王爺完全失去理智,見床上還多了一人,想也沒想就拉到了身下。
屋外的人聽到老夫人的聲音,也只當是崔易姍被折騰狠了,聲音都變調了。
直到藺王爺累的一頭栽倒在地,屋裡再沒了動靜,下人們察覺不對勁,這才進屋。
床上一老一少兩個女人,老的已經翻了白眼,年輕的則血肉模糊。
而他們喜歡凌虐女子的藺王爺,歪倒在地上,人事不知。
崔家的門被敲響時,天還沒亮。
得知是藺王府的人來了,崔尚書蹙了蹙眉,“怎的這個時辰來。”
若是發現新娘換了人,藺王爺有意見,也是昨晚來,亦或者洞房之後天亮來。
“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?”
崔易歡性子是有些烈的,總不會是不願被擺佈,趁機傷了老王爺吧。
不虧是兩口子,崔夫人第一時間想的也是崔易歡傷人。
她一邊服侍丈夫穿衣,一邊給崔易歡上眼藥。
“老爺,易歡的確不成體統,但她如今是藺王府的人,若真犯了什麼錯,就交由藺王處理吧。
藺王雖無實權,但到底是陛下的長輩,在陛下面前還是有幾分顏面的,不好得罪。”
崔夫人有個好友,曾被藺王收入府中,她見過好友身上的傷,最清楚藺王折磨人有多殘忍。
她擔心崔尚書知道崔易歡慘況,會心軟維護她。
但她高估了崔尚書的心腸,他壓根沒想女兒的事,只擔心藺王爺出事找崔家麻煩。
等得知藺王爺馬上風時,他都等不及聽藺王府的人說完,就道,“這個孽女,是怎麼照顧王爺的。”
藺王府管事對他心生鄙夷,但也支援他的說法。
“令千金實在荒唐,哪有成婚帶祖母陪嫁的,還給我家王爺用助興藥,不知安得什麼心。
若非大夫救治及時,你崔家就得落一個謀殺親王的罪名……”
他是奉命來索要賠償的,銀錢和女人,王爺都要。
大夫說了,王爺調理好了,往後還是能再行房的,得趁機再從崔家要個庶女過去陪嫁。
可崔尚書打斷了他的話,“帶祖母是何意?”
他心頭莫名不安。
管事冷哼,“分明是崔家主動要與藺王府結親,結果令千金不樂意嫁,為報復崔家,便將貴府老夫人鎖在箱子裡做了陪嫁。”
碰了那麼老一個女人,王爺嘔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