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從侯府帶她的衣物過來,可見侯夫人在得知謝雲舟死訊後,便鐵了心要給她潑髒水,讓她擔下一切。
可她從未讓侯府下人貼身伺候,侯府無人知曉她肩上有疤。
除非,侯夫人還聯絡了葉家。
因她回京後,只有養母在她出嫁更衣時看過她肩頭。
葉楨臉上泛起冷意,眉目肅殺。
先是告訴侯夫人她力氣大,需得用軟筋散對付,又是透露她身上疤痕。
他們倒是合作愉快。
前世,她被鎖破屋,葉家,尤其是搶了她身份的表姐,時不時就去折磨她。
也是那時,她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。
才知葉家早就知曉謝雲舟不喜女子,但依舊將她推入火炕。
侯夫人這次未得逞,葉家估計坐不住,很快就會跳出來對她趕盡殺絕。
那她就連帶前世的仇怨一併清算。
遇神殺神,遇佛殺佛!
莊上。
刑澤同謝霆舟回稟,“侯夫人已命人將謝雲舟整理妥當裝棺了,明日回府。
她是當真不打算讓官府介入,這般看來,謝雲舟和池恆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且兩人怕是早有首尾。
怪不得一心想讓謝雲舟爭世子之位的侯夫人,卻相中於他們毫無助力的葉楨做兒媳。
這分明就是騙婚啊,就不知侯爺知不知道。”
謝霆舟摩挲手上扳指,“他不知道。”
否則,柳氏不會急著抹除痕跡。
刑澤也反應過來,“那侯爺也挺可憐的,被妻兒瞞的死死的。
回來還得繼續被侯夫人忽悠。”
轉念一想,那不也是侯爺自己樂意嘛。
能被皇上重用的人,又能蠢到哪裡去。
無非是偏愛作祟,願意相信罷了。
這樣看,侯爺似乎不值得同情。
反倒是少夫人,一生都被毀在那對母子手裡。
想到什麼,他嘀咕道,“剛屬下過來時,侯夫人的人還在少夫人房門口鬧呢,說是要少夫人去守靈。
少夫人也是硬氣,硬是不給開門。”
說話間,扶光快步進來,“主子,那護衛竟是去了縣令家中。”
白日謝霆舟察覺侯夫人反常,叮囑扶光留意她的動向。
吳護衛一出莊子,扶光便尾隨其後,知悉了吳護衛和縣令的對話。
聽完扶光的轉述,刑澤怒道,“他們竟這般對付一個女子,實在卑鄙。”
他問,“那你是否將那衣裳毀了?”
扶光搖頭。
侯夫人有心陷害,拿走了衣服還有傷疤,甚至別的憑證。
他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,搞不好還會給主子惹麻煩。
葉楨和他們非親非故。
刑澤理解扶光所慮。
可。
“那就不管了嗎?”
他看向謝霆舟。
扶光扯了扯他的衣袖,示意他不得放肆。
他與刑澤是親兄弟,父親病逝後,叔伯惦記他們的房子,便設計汙了他娘名聲。
刑澤當時只有五歲,親眼看著他們的娘被族人沉塘。
因而他對毀女子清白的舉動,深惡痛絕。
他亦是。
但主子的事更重要。
謝霆舟明白兄弟倆的心思,問刑澤,“你剛說她沒開門?”
刑澤剛點頭,謝霆舟便已起了身,“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