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此事葉楨亦有參與。
若真是如此,那葉楨便是串通外人了。
忠勇侯眼眸黑沉。
在伍二點頭後,他朝陳青使了個眼色。
可陳青帶人過來後,卻說,“屬下過去時,那丫頭還跟著少夫人在料理宴會後續。
聽聞伍二來告狀,兩人皆是意外,那丫頭還嚇得跌坐在地。”
他瞧著都疼。
也不知是擔心伍二被侯爺處置,還是擔心侯爺怪她隱瞞身份入府。
忠勇侯聞言,眯眸打量朝露,見她嚇得瑟瑟發抖,卻擋在伍二面前。
“我和二哥是大哥養大的,他從小就教我們,再苦再窮也要有骨氣,不可行竊,自己又怎會行竊。
可我們太弱小了,幸好老天有眼,讓我認出了少夫人,我利用對她從前微弱的恩情,撒謊賣慘,騙的她帶我入府,以便查詢證據。”
她垂下頭很是喪氣,“可惜除了打聽大哥平日本分外,我還沒找到證據,但我二哥所言都是真的,還請侯爺明查。”
一個新入府的小丫頭,找不到證據才是常態,她沒尋到證據,伍二就來告狀,說明兩人並沒提前串通。
而是真如伍二所言,賭一賭他的為人。
忠勇侯疑心散去一些,卻狐惑,不是葉楨?
那是誰?
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他眼前。
逆子謝霆舟來了。
他長手長腳慵懶地在忠勇侯身邊坐下,“賀銘常在軍中吹他的未婚妻多好,本世子耳朵都聽出繭了。
見不得他這窩囊樣,想著他看人眼光應不會太差,正好瞧這小子這幾日都鬼鬼祟祟守在府外,便做了回好人。”
葉楨腳步微頓,她意外謝霆舟竟將責任攬了去,這與他們先前商量的不一樣。
還有剛剛他對葉晚棠出手……
他為何要幫她?
忠勇侯看見她,示意她在旁坐下,沒問她關於朝露的事。
倒是瞪了眼謝霆舟,“怎不早同我說。”
謝霆舟似笑非笑,“早說你未必信啊,誰不知道,柳氏那幾個孩子都是你的心肝疙瘩。”
忠勇侯覺得這四個字諷刺無比。
賀銘撲通一聲跪下,“還請侯爺允屬下查明真相。”
他自小家窮,靠著不怕死才在軍中漸漸有了位置,可未婚妻卻不肯與他成婚,說要等他大戰歸來,才嫁他。
因而得知她為求富貴甘心為妾,他滿心悲憤,不曾疑心此事真假。
若她當真是被害,而非嫌棄他,可他卻聽信傳言,那他真是該死。
謝霆舟笑著提醒,“忠勇侯府的嫡女,怎會獨自外出。”
定有護衛婢女跟著,拉過來審一審,比去城外查那老員外省事多了。
忠勇侯已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一邊是女兒,一邊是隨他出生入死的部將,最終擺了擺手,隨賀銘去了,陳青吳冬忙跟上。
不到半個時辰,他們拖著渾身是血的織雲過來……
謝瑾瑤和羅蘭巧嘰裡咕嚕商量半天,最終決定走老套路,先認錯,再懷柔手段,動之以情。
忠勇侯讓人來帶謝瑾瑤時,羅蘭巧還衝她暗暗比了個加油的手勢,又捶了捶胸口,示意自己絕不出賣她。
“父親……”
謝瑾瑤醞釀好情緒,剛要哭出來,就聽得忠勇侯暴喝,“孽障,跪下。”
賀銘拳頭緊攥。
謝瑾瑤的僕從是他親自審的,他從他們口中得知了自己未婚妻當時的悲慘和絕望。
他想殺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,包括他自己。
在謝瑾瑤來之前,他已狠狠給了自己幾拳,因而謝瑾瑤被帶過來時,他沒忍住走近了她。
被忠勇侯那樣怒吼,又對上賀銘猩紅的雙眸,謝瑾瑤精心準備的腹稿全忘了。
再看見血肉模糊的織雲,她直接癱坐在地上。
“父……父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