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將葉楨是如何得到這些情報以及查出這些證據,一併告知了謝瑾瑤。
謝瑾瑤大駭,“父親,這裡頭會不會有假?”
她始終不願意相信葉楨真有這個能耐。
忠勇侯約莫知道女兒的心思,搖頭。
真假他還是分辨得清的。
謝瑾瑤不甘心,“她那個獎賞是不是太多了,這裡幾兩,那裡幾兩,家業再大,也經不起這樣大度的。
還有那什麼脫離奴籍名額,奴才就是奴才,這樣豈不是亂了套了?”
關於獎賞,葉楨給忠勇侯看過管事們每月貪墨的賬冊。
獎賞聽著挺多,但管事們貪墨的遠不止於此。
他耐心解釋給謝瑾瑤聽。
“……若這點賞賜能讓下人恪守本分,一心為侯府,這錢花得值。
賞賜亦是激勵,父親領兵打仗也時常如此。”
忠勇侯聯想到了葉驚鴻所言,“畏我嚴律,甚於畏敵,則戰必勝。”
葉楨的賞罰亦是如此道理。
若侯府能讓他們更好地生活,他們便不會輕易行惡,沒準侯府產業也會比從前更盈利。
見忠勇侯為葉楨說話,謝瑾瑤忙解釋,“父親,女兒不是對二嫂有意見,女兒只是擔心二嫂沒經驗,這樣胡來一通最後會害了侯府,害了您……”
忠勇侯打斷她,語重心長,“瑤兒,你可知你與葉楨的區別?”
謝瑾瑤不知忠勇侯為何這樣問,搖了搖頭。
“父親知道你也想要掌家權,但葉楨在努力做事,因此展示自己的能力,而你將心思花在了討好父親上。
作為你的父親,我很高興能得你親近。
但今日父親想同你說,往後遇到小事,可以指望別人,但遇到大事,一定不要把自身命運拴在別人身上。
縱然我是你的父親,今日也無法滿足你心中所願。
因為父親看到了葉楨的能力,也因父親不曾看到你的本事。
你的人生還很長,記住父親今日所言。”
忠勇侯趁機教女。
謝瑾瑤絲毫沒明白老父親的用心,只覺難堪。
她討好的把戲竟被父親看出來了。
那她這些日子在父親眼中豈不像個跳樑小醜。
什麼疼愛憐惜全是假的。
她眼淚簌簌落下,心裡悄然生出恨意。
“可自小母親就教導瑤兒,父親是瑤兒的天,是瑤兒身後最大的依仗,瑤兒一直以為是這樣的。”
忠勇侯寬厚的大掌慈愛地拍在女兒頭頂,“父親永遠是你的依仗,可你將來要嫁人,父親也有老去的時候。
孩子,人在這世間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。
你還年輕,還有機會,往後多同你二嫂學學……”
謝瑾瑤是咬著後槽牙走出書房的。
忠勇侯後面說的話,她是一個字都不想聽。
她是忠勇侯府嫡女,只要父親肯支援她,她有什麼做不成,只要父親始終疼惜她看重她,便是將來嫁了,夫家又怎敢欺負她。
父親變了!
都是葉楨,是她蠱惑了父親。
“我要除了她,一刻都等不了。”
回到房中後,謝瑾瑤咬牙切齒,低聲在織雲耳邊吩咐著。
每次父親回京,都會在家中宴請部下以示犒勞,這次凱旋,必定更會開宴。
如今葉楨掌家,這宴席便是她操辦,她要利用這次宴請徹底除了葉楨。
織雲聽完她的話,微微遲疑,“大小姐,這會不會太冒險了?”
謝瑾瑤臉色一沉,“如今你還看不明白嗎?
葉楨已經入了父親的眼,若我們再無行動,這個家就徹底落在葉楨手中了。”
那也是織雲絕不願看到的,因而她沒再猶豫,尋了個藉口便出了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