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霆舟的確有這個猜測,但也只是猜測。
付江蠅營狗苟之輩,卻藏著救駙馬這樣大的恩情,至今才用,有些反常。
而康樂公主這些年如履薄冰,卻為了付江,冒著被皇帝猜忌的風險,插手官員調任,更是反常。
只怕當年之事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。
但沒有證據的事,謝霆舟不好說,點到為止,韓子晉自會去查。
“我們出來的夠久了,先回去吧,待宴席散了,我帶你去見她。”
得了承諾,韓子晉也知忠勇侯不在,謝霆舟這個世子得去宴上招待,便跟著他回了宴席。
而忠勇侯則親自送老夫人回院子。
“這些年,我一直以為家中和睦,對霆舟的控訴置之不理,以為當真是他頑劣,無理取鬧。
可是母親,今日我才知您竟對霆舟起了殺心,您可知兒子的心裡有多難受?”
老夫人沉默不語。
在忠勇侯面前她已不想狡辯,細細回憶今日佈局,到底是哪裡出了差池,還是真的天不遂人願。
捋著捋著她突然發現竟把柳氏忘了,她還在房中等著呢。
“既你認定是我要害你兒子,那我也不敢勞煩你相送了。”
老夫人終於開了口,“我來湖邊前,眠眠暈倒了,你去瞧瞧吧,別出了事回頭瀾舟怪你。”
“好端端的怎麼暈倒了?”
忠勇侯很不耐煩提她的樣子。
“你的妻子,我怎麼知道。”
老夫人聲音冷沉,彰顯她生氣了,“看不看隨你,總歸我如今是個惡毒老太婆,也使喚不動你。”
她如此刻薄,行使母親的特權。
縱然謝邦知道她犯錯,還能真拿她這母親如何不成。
果然,謝邦軟了神情,“母親,您何苦這樣戳兒子的心,手心手背都是肉,還望母親往後善待霆舟,莫要再讓兒子為難。
柳氏既不舒服,兒子便去看看,母親陪兒子一起去吧。”
老夫人見他終於答應,也就不駁他的面子,先將人哄過去,她再尋由頭離開就是。
但她怎麼都沒想到,付江會進府,還和柳氏廝混在一處,因而見忠勇侯身後跟了不少下人,她也沒阻攔。
總歸她是侯府老夫人,想要兒子兒媳多相處,帶走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。
可一行人浩浩蕩蕩剛進院子,就聽到屋裡傳來綺靡的聲音。
老夫人意識到不對勁,忙朝蠻奴使了個眼色,想讓她先進去瞧瞧。
忠勇侯卻比蠻奴動作更快,他臉色鐵青,一腳踢開了房門。
兩個赤條條的人便展露在眾人眼前。
“柳氏。”
忠勇侯怒聲震天,“你好大的膽子!敢在本侯眼皮子底下偷人。”
他大步上前,一腳踢在了付江的敏感處,將人踢下了床。
付江在房門被踢開時,就清醒過來了,但忠勇侯速度太快,他還是捱了一腳,疼得臉色慘白。
老夫人見付江被踢,忠勇侯滿臉都是要殺人的狂怒,她感覺天都塌了。
滿腦子都是救下付江,再也顧不得讓蠻奴掩藏身手。
在忠勇侯再欲對付江動手時,蠻奴擋在了付江面前。
老夫人假意勸說,“邦兒,先別傷性命,問清究竟何事。”
忠勇侯心底悲憤交加,這個時候了,母親還護著他們。
他朝蠻奴怒吼,“滾開。”
動作卻故意慢了一拍。
付江趁機裹了外衣翻窗出去。
忠勇侯眸色一暗,“吳冬,封鎖全府,本侯要活剮了那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