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易歡慶幸,她沒透露自己的身份。
狗男人一如從前的在意自己的母親,想到這個,崔易歡氣得灌了口水……
岸上的三個男人,誰也沒有動!
老夫人為了方便行事,將婆子丫鬟分別聚到了正院和灶房,湖邊除了他們仨沒別人。
被謝霆舟邀來做客的韓駙馬問,“不救人嗎?”
好歹是條人命。
謝霆舟為難,“是個年輕姑娘,救了就得負責。”
本想出手的韓子晉遲疑了。
駙馬不得納妾,他若強行納,康樂維持大度形象,也會應允,但對方到了公主府能不能活,就不好說了。
他雙手一攤,那他還是別多事了。
謝霆舟就看向忠勇侯,“到底是來做客的,你真要看著人淹死啊。”
忠勇侯就打算要離開的樣子,“本侯去喊人。”
聽蘭是會水的,還是他親自教會的。
眼下水裡那個雖撲騰,卻未下沉,可見也是有些底子的。
謝霆舟拉住他,幽幽道,“等你喊人來,救的就是屍體了。”
這三人的漠視,急壞了跟蹤崔易歡的下人。
若崔易歡淹死了,老夫人的計劃豈不是要落敗了?
可他也不能衝進去救人啊,就在他不知要不要去通知老夫人時,忠勇侯下了水,沒一會兒將姑娘抱上了岸。
許是嗆了水,姑娘被救上來時是昏迷著的,忠勇侯好人做到底,給她按壓胸口,施救!
下人終於有了決定,他得去給老夫人彙報。
這崔大姑娘怕是不行了。
就算是行,被侯爺這樣一救,也只能是侯爺的人了。
老夫人此時正帶著賓客往席面走,一婢女跑來,“老夫人,夫人剛在佛堂抄經,暈倒了。”
眾人便關切柳氏怎麼了。
老夫人嘆一口氣,“老身這兒媳啊,為侯府操勞半生累跨了,偏她是個閒不住的。
知曉老身急長孫的姻緣,硬是拖著病體日日去佛堂為霆舟祈福。
今個兒一大早就起來了,定是又給累倒了。”
她歉意道,“葉楨已去了灶上安排,便請大家先行去席面,老身去瞧瞧。”
眾人便紛紛誇讚柳氏,又催老夫人趕緊去,不必管他們。
老夫人便順勢吩咐下人,“去書房告知侯爺一聲,請他也去看看夫人。”
她一直派人盯著的,謝邦今個一上午都在書房,有他這當眾吩咐,謝邦就是裝樣子也得往眠眠那走一趟。
下人得令忙往書房跑,老夫人則到了佛堂。
原本柳氏被關佛堂,連老夫人都不得看望,但老夫人盡心為謝霆舟的事忙碌,感動了忠勇侯。
老夫人趁機為柳氏求情,忠勇侯這才鬆了口,看守得也不及從前那般嚴了。
柳氏暈在蒲團上,見到她來,偷偷睜了眼。
老夫人橫她一眼,柳氏忙又重新閉上眼裝暈,老夫人吩咐,“來人,夫人暈倒,抬回她自己的院子休養。”
看守佛堂的婆子擔心柳氏真出事,也不敢阻攔。
柳氏一到自己房間,便睜了眼,急切道,“母親,侯爺會來嗎?”
老夫人要她今日重新得到侯爺的心,這是她的機會,她實在不願再回佛堂了。
可她也擔心侯爺不會來。
老夫人打量她,“整理一下,尤其你這張臉。”
柳氏自謝雲舟死後,不曾再保養過,如今看著竟是老了許多。
可男人都愛俊俏女子。
又示意蠻奴將助興香放進香爐,叮囑柳氏,“等他到了,再讓人點燃。”
老夫人沉聲,“眠眠,這是你最後的機會,切勿辦砸了。”
她如今對柳氏是有怨言的,可忠勇侯不肯納妾,老夫人想著柳氏到底是他的妻,一旦發生了什麼,以忠勇侯的心軟,必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冷待她。
柳氏忙各種保證。
安排好這邊的一切,老夫人出了柳氏的院子。
跟著崔易歡的下人終於找到了她,“老夫人,事情有變……”
聽完下人回稟,老夫人臉色黑沉。
怎麼會好端端地落水?謝邦不是在書房嗎?怎麼會去了湖邊?還有韓駙馬又是什麼時候來的?
老夫人帶著滿心疑惑趕到了湖邊時,湖邊已圍了不少人。
忠勇侯將人救上來後,命人通知了崔家人,其餘人得知崔易歡落水,有跟著過來看熱鬧的。
老夫人看這陣仗,心裡莫名不安,“落水了,怎麼不及時去更衣,還圍在這裡做什麼?”
她低聲問下人。
下人一直在找老夫人,對湖邊後面發生了什麼,一概不知。
茫然搖頭。
老夫人指望不上他,只得走進人群,卻看到崔易歡溼漉漉地跪在地上,身上披著一件披風。
忠勇侯臉色黑沉,“你看見本侯為何會怕得掉水裡?再不說實話,本侯只得將你扭送官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