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熙寧知道世子說的是氣話,忙起身過去扶他上床。
紀墨卿故意諷刺道:“你腳下功夫挺厲害呀,一腳就能把人踢下床!”
她聽著頓時紅了臉,還以為是世子不願和她同塌才到地上睡的,沒想到是自己踢他下去的,有些不好意思說道:
“世子大人恕罪,妾身入睡後確實有亂踢的習慣,晚上我還是睡地上就好。”
紀墨卿沒同意,帶著命令的口吻:“誰說讓你睡地上了,身體恢復再說!”
安熙寧也沒法拒絕,只能老實應下。
這日她什麼都沒做,就在房間休息,倒是享受了一把被人伺候的待遇,好不習慣,她還是喜歡忙碌的日子。
紀老夫人聽下人說她病倒了,特地過來世子院一趟,看望紀墨卿恢復如何,順便看看她。
這會兒安熙寧正拉著世子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,語氣帶著幾分嬌氣,懇求道:
“世子大人,你看看是不是不燙了,妾身真的沒事啦。昨日暈倒就是前兩日沒休息好,妾身保證只是在院子散步,不會幹活,更不會出門,您就同意讓妾身出房間走走吧。”
她待在屋內太悶了,特別是和世子大眼瞪小眼,兩人半天說不上三句話,氣氛尷尬極了。
紀墨卿摸著她的額頭,有些涼意,看她俯身湊在自己跟前,清澈的眼眸帶著滿滿的期待,紅潤的薄唇嘟起來帶著委屈。
他忽然看得有些走神,竟然冒出想靠過去親吻她的想法,有時候人的感性來得就是這麼沒有道理,身子下意識緩緩靠近。
安熙寧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,心跳莫名加速,看著漸漸靠近的臉頰,不知該不該躲開。
可自己是他的典妻,他要做什麼按道理是不能拒絕的,可他明明在準備讓她離開了,這時候算怎麼回事。
她內心十分糾結,索性閉上眼沒有躲。
紀墨卿最後一刻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,在觸碰到時停了下來。
安熙寧也睜開眼,近在咫尺的薄唇,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臉頰,剛剛歇下去的情緒又莫名躁動起來。
恰好這時紀老夫人進屋,看到他們曖昧的一幕,皺著眉輕咳一聲打斷他們。
兩人如遭雷擊,趕緊分開,安熙寧神情緊張,慌忙福身行禮:“妾身請老太君安。”
“嗯,老身聽說你累倒了,特地來看看,這不是挺好的嗎……”紀老夫人瞥了她一眼,語氣帶著一絲意味深長。
安熙寧小臉有些不好意思:“勞老太君記掛,妾身已經好多了。”
“嗯,你先出去吧,我和卿兒有些話要說。”
安熙寧應了聲,便躬身退出房間。
她出門後,紀老夫人皺著眉頭問紀墨卿:“卿兒,你們剛剛如此親密,你是不是心悅安氏?”
紀墨卿面色一震,甚至想都沒想就出言否認:“怎麼可能,她不過是一個典妻,方才只是摸她的額頭是否還發燙,靠得近了些,並非祖母所想。”
“那就好,她是周家的兒媳,早已為人妻,是要回周家去的,可不要在這時候生出些什麼莫名的情感來。”紀老夫人十分認真叮囑他,隨後又轉口問道,“祖母上次和你說的事,你和她說了沒?”
“還沒有。孫兒的腿現在還不能下地,不一定就是恢復了,可能就是迴光返照……”
“呸呸呸!什麼迴光返照,以後不許再說這麼不吉利的話,你若是不好開口,那祖母和她說,三年契約不過幾個月就完成了,此事對她並非壞事。”紀老夫人的態度強硬。
“此事不勞祖母,還是孫兒跟她說吧,等孫兒腿下的傷口好了再跟她說,左右不過十天半月,不急於一時。”
紀墨卿也不知自己在拖延什麼,就是不想那麼快跟她說此事。
“好吧,但你千萬記住,既然身體能恢復,就不要扯出不必要的麻煩,你們的身份天差地別。”紀老夫人說著,想了想,“今日便安排她到偏房睡吧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總歸不好。”
紀墨卿想說沒必要,但紀老夫人先一步說道:“此事不容商量,這對安氏回到夫家也是好事。”
紀墨卿一聽到她要回夫家就忍不住皺眉,但這件事他也沒有立場,只能應聲答應,典妻契結束,她註定是要離開侯府的,這樣確實對她是最好的安排。
紀老夫人隨後親自安排此事,安熙寧對此沒有異議,她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也大概能猜到怎麼回事,無非是擔心她和世子生情,惹出影響侯府聲譽的事。
下人們雖然疑惑,但主子們的事也不會多嘴,只能幫著收拾出偏房給安熙寧休息。
麻婆倒是察覺出什麼,但也沒多說,典妻離開是早晚的事,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罷了。
安熙寧到世子房間搬被褥,紀墨卿看她沒有任何情緒,忍不住問道:“你不問怎麼回事嗎?”
她抿嘴淺笑,搖搖頭:“老太君和世子大人怎麼安排,妾身怎麼做就好了,知道怎麼回事又能怎麼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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